“葫芦,交出来。”咔咔两声,庞延手上的霰弹喷子上了膛,“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
“他们要的话,就给他们吧!一只葫芦而已……”方休用商量的语气跟胡今照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那你还不快交出去?没看到他们黑洞洞的枪口都对着我们么?”胡今照道,“只怕这些家伙得了葫芦,会将你我灭口。”
“应该不会,好歹咱们也是摄梦者,上头也有元老会罩着的。”方休说。
“快点!”庞延一声大吼。
方休赶紧战战兢兢地解下腰间葫芦,正准备上前将它交到庞延他们手中,胡今照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夺过他葫芦,拍拍他的肩膀:“我来!”
“小样儿别给老子们耍花招啊!”庞延警惕地抬起枪口对着胡今照。
“不敢不敢。”胡今照赔着笑脸,慢慢走上前去,突然猛得抠口葫芦银嘴对着庞延,大喊一声:“收!”
毫无反应。他的头上流下冷汗。
“收!”他又将葫芦嘴对着拿左轮手枪的江焚。还是没变化。
“老子再收!”正准备将葫芦嘴对准王乘再试一试,脑袋上已挨了霰弹枪的一记枪托,打得他是眼冒金星,两耳都是嗡嗡的。
“我收你马个头!”庞延已夺了葫芦在手,冲胡今照怒骂道,“大哥,这小子不老实,让我崩了他!”
“不要节外生枝。”王乘摆了摆手,然后摊开手,庞延便恭敬地将葫芦摆在他的手掌上。
“怎……怎么你这葫芦不灵了啊?”胡今照晃晃脑袋,将眼中的星星晃去,又拍拍耳朵,总算能听见了声音。
“不知道啊!可能,这葫芦认主?”方休道,“也可能,他们不是妖吧!我这葫芦只收妖啊!”
“不早说,害我白挨一枪托。”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牛匹,真够有胆子的,枪顶着都敢跟他们干。”方休道,“你可真是初生的驴犊不怕虎啊!”
……
仓傲等人在长街的另一头驻了马,一小喽啰禀道:“傲哥!有另一伙人在!”
“我看得见。”仓傲冷冷地道,胯下黑马喷着鼻息。
“傲哥,现在怎么办?”
“看看再说。”仓傲道,“你没看他们个个手上拿着火器么?咱们都是冷兵器,还是别惹他们的好。要是能借他们的手干掉那俩小子,咱们也省得费心了……张嚣怎样了?”
“一息尚存。”
“带回去,交给大总管,看看能不能喂宠物。”
“是!”
……
“大哥,你说师父他老人家就困在这酒葫芦里面?”庞延问道。
“是封印!”江焚认真纠正。
“是啊!当年我是亲眼所见,他被吸到这葫芦里的,就是这只银嘴的葫芦!”王乘肯定地说。
“哎妈呀!这也太神奇了,这么小小的一只葫芦,能装得下一个大活人。”庞延感慨道,“不过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师父他老人家,早就被酿成老陈醋了吧?”
“别瞎说。”王乘道,“葫芦得手,撤吧!”
“大哥,那这俩小子咋办?崩了他们!”庞延举着喷子蠢蠢欲动。
王乘抬手在他脑袋上就是一记暴栗:“崩崩崩!都说了不要节外生枝了,你当我是变态杀人狂魔啊!”
庞延委屈地摸了摸脑袋,无奈收起喷子,心有不甘地瞪了方胡两人一眼,掉转马头,喊一声“扯呼!”几人纵马扬长而去。
“胡兄,这些家伙是谁啊到底?”方休长舒了一口气,看着长街尽头马蹄扬起的滚滚烟尘。
“强盗呗!”胡今照也抚了把胸口,别说,小心脏怦怦乱跳的,这江湖太险恶了,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就接二连三的遭遇险境,谁特么受得了啊!
“哼!沙鹰喷子有啥了不起的!老子要是有加特林在手,一个个都把他们给突突了!”方休愤愤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你丫就是嘴硬!”
“刚刚事发突然,我是一时没做好心理准备嘛!”方休并不承认自己嘴硬,“老子拳头也硬!你看出来没有,他们不是摄梦者,也不敢惹咱们!要再敢回来,老子定将葫芦夺回!”
忽听身后又是马蹄杂沓,又是一队人马呼啸而来!
“回来了……”胡今照绝望地道,“你这该死的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