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陆景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和慌乱,像没话找话的少年,一点没有当初的咄咄逼人和冷沉强硬。
我咳得天地变色,陆景立刻起身,拿了个枕头垫在我身后,十分自然地给我拍背。
他身上有好闻的松木味道,应该是用了这个香调的洗衣露。
我的视线落在他垂在一侧的手背上,那个骷髅手表的刺青似乎和梦里的某些影像有了重合……可是……熟悉的钝痛再次袭来,我吃力地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片混沌,我好像忘了什么人,忘了什么事,但分明又记不起任何。
陆景担忧地说:“不舒服?用不用叫医生?”
我摇摇头:“没事。”
重新睁开眼睛,我看到陆景脸上的伤口,问道:“你的脸……”
陆景平静答道:“你朋友挠的。”
我闲闲调开视线:“那肯定是你嘴贱。”
陆景浅浅笑了,如风光霁月,分外清朗:“嗯,我嘴贱。”
我:???
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承认了?
陆景看着我的眼睛,轻轻叫了一声:“杨典典。”
我:“说。”
陆景:“没事,叫叫你。”
我放下医院里的搪瓷缸子,没好气地说道:“你叫魂儿呢!姐还没挂呢!”
陆景说:“嗯。”
就在气氛逐渐尴尬和不知所措的时候,舒绘提着一堆外卖进来了。
她穿着一身黑色小香风套装,身材高挑纤细,长卷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复古红的唇色掩去了她昨日的疲惫,随着她的优雅靠近,淡淡的甜烟味香水萦绕在我身侧,我感到久违的安心。
看着舒美人令人赏心悦目的样子,我不得不感慨:女神就是女神,就算昨天跟人干了架,今天也可以美得像从70年代杂志里走出来的摩登女郎,复古,精致,又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