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讲觉得自己不用想,就能听出其中的怀疑。
“是这样,但是下官绝对没有害学士大人,下官可以用全家性命担保,如果下官所言有虚,就……”
“聒噪。”
温澈眉头皱起的瞬间,飞因的手飞快的堵住侍讲的嘴,声音瞬间消失。
他刚才看林大人说了那么多主子也没有什么反应,以为主子因为案情有耐心听别人说话了……
原来不是。
飞因偷偷看了林清一眼,脑中纳闷,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他刚才说那么多,主子都没嫌烦。
林清走到侍讲身后,弯腰看了看被飞因禁锢住的双手。
指尖在侍讲的指尖捏了捏,直起身子。
“大人,侍讲大人只是写字的几根手指处有薄茧,应该不是会武之人,下官不通武功,还是得劳烦大人确认一下。”
温澈看了一眼飞因,飞因手正好搭在侍讲手腕,定下心静静感受了一番,“他确实不是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手多有茧子,但是也有些专习内功,刻意保护双手让常人难以分辨,侍讲体内并无内力游走,不是习武之人。
“那凶手就不是侍讲大人。”
此言一处,侍讲感动极了,看着林清,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这孩子这么顺眼过。
“林榜眼懂很多啊。”
温澈起身,手部无茧空有内力之人多是各种势力培养的刺客之流,这样的人大多数习武之人根本区分不出来,只有其师父或者武功极高的人才能窥探一二。
一些散修武功的人更是不知此事,林清一个京城五品官员的庶子,倒是知道的清楚。
林清:“……”
口中的话全被温澈的这一句堵住,和温澈飞因这两个人一起查案的画面太熟悉太自然,自己不经意间总是放松警惕。
假笑两声,“下官看的书多,各道都有所涉猎,懂得是比旁人多些。”
敷衍了这一句之后,林清没管温澈信不信,继续开口硬生生把话题拉回案子上,“杀死于诚大人的人应该是有所计划的,让他以自缢的形态出现在大家眼中,先不管别人是否能看出来,至少功夫做的很足。”
“刚才大人也上午看过了,梁上的灰尘有绳子滑动的痕迹,这房间里并没有可以登高处的物件,此人定是会武功,就像大人一般能用轻功上去,再悄无声息的从翰林院消失。”
换成仵作过来,即使是大理寺的仵作,也推算不出来这个过程。
燕国被当今圣上治理的很好,只有边境有所动乱,人们活的安逸,当仵作的人几乎全部不是自愿,他们一代又一代传承,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少,对尸体的偏见逐日加深,看到于诚的尸体后,那么明显的吊死症状,逻辑上无错漏之处,谁会像自己一样把全身检查个遍?
就算检查,也是心不在焉的应付上官,久而久之,很多疑点会被他们下意识忽略掉。
当然,很多时候自己也只是做无用功,可是不全身检查,又岂能直接下定论?
林清是沈子时教出来的,沈家人验尸,不论尸体的身份和难易,一个步骤都不会少,林清一直以来也是这样要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