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怎么不说话?”
风辞簌被风昔年带出那片地时,整个人还属于半懵的状态。亲耳听说她那个爹爹是昏君,亲眼见到人如草芥,内心是无法一时走入平静的。
她可是一个主张和平的人,怎么会想这种情况发生呢?那位官大人明显就是敷衍了事,而下面的人也是无所作为,自然有了三十五条人命没了却无人找出其中缘由。
这到底是什么乱世?不拿人命当回事。
“需要说什么?”她回头看着一路默默跟随的人,不理会身旁那道探究的视线,直接说道:“我们回去睡觉吧!”
西池碎也不问原因,应道:“好。”
走回客栈时,她的步子匆忙而迅速,风昔年在后头咋呼着:“弟弟,你就等等哥哥吧!你是想要甩掉哥哥?这样,哥哥会走丢的。”
“丢了就丢了。”她还是用着自己的步履往客栈奔去。
风昔年最后用小跑的步子跟上,看着她进了屋子,还打算说点什么时,砰地吃了个闭门羹。他转身幽怨地盯着背后那人,对方只是一个短暂的对视,便是迅速低了头,说着:“大公子早点休息!”
说完,人已是化作虚影消失了。瞥着空荡荡的门口,风昔年在原地嘟囔了几句:
“爷的好弟弟,怎么可以这样对爷?要是你一直这样对爷,人的心是会凉的。”
“这该死的西池碎,到底是仗着谁的喜欢才敢这般放肆?还不是仗着妹妹的那席话!唉,说到底,还是爷孤家寡人一个,没人护着,真是可怕!”
风辞簌趴在床上闭着眼休息着,神思却是异常的清醒。刚才真是被吵醒的,也是故作的不困,现在是真的睡不着。一躺下,闭上眼睛,就是那个茗卿的死状。
她的眼睛一下子睁开,望着眼下的被子发呆。西池碎说,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身份尊贵。如果说拿出信物证明自己的身份,那她定然有权重新调查这起案件的经过。
可是,如今,风昔年还在身边。这可是她的亲哥哥,熟悉她作风的人。若是一个不小心,就露馅了。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怎么能放弃生存呢?
贸然行事,只会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她现在就等着,这些人都睡了,独自去现场勘查一番。
虽说可能会没什么收获,但总归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很多。
外面的声音渐渐褪去,她感觉那道关门声过去很久了,才慢慢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去开了门。脑袋在缝隙间观察了会儿,她放心大胆地踏出步子,轻轻合上门,往楼下走。
如今时间该快要到天亮了,刚走到大堂,里面似乎传来了一道脚步声,她吓得急忙撒腿跑,一个侧身出了门,顺带关上,才捂着心口舒着气。
刚才休息的空挡,那些人似乎都回来了。看戏的议论已过去,转回睡觉。
天空星亮如昼,月亮还在悠闲地摆动着身影,活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不知归期。
打更的声音又开始了。她记住了梨园的位置,快速地穿街过巷,来到了一棵大树前。透过摇摆的红色灯笼照耀,她看清了路。
那些人办事不给力,封闭现场倒是迅速。
昨晚吃饭的时候,她顺便往后边这里观赏了一下。谁曾想,这里真的派上用场了。时间紧迫,她也没有什么道具,只得采用最原始的方式了。
翻墙这种事,她十分在行。想当初,学校的那几堵高墙都没能阻住她的身影,遑论这古代几尺的石墙……简直就是小儿科。
话不多说,她直接捞起袖子。嘴里正要弄点不明液体增大摩擦力,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样不太卫生,也太有失形象。
虽然,她不是太介意这种东西。再者说,这大半夜的,没人看她表演这个。
这身上的衣服是累赘,但幸好没有影响到大局的发挥。三下五除二爬到了墙顶边的枝丫里,她长吁一口气,暗暗赞叹自己的技术果然没有退后。
她跨了一只脚在墙顶,弯腰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