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扬岚紧紧皱着眉头,并没有张嘴。
萧正则的糕点就抵在她唇边,用哄小孩儿的口气说道:“扬岚,不苦吗?”
杜扬岚往后退了退,夺走乐萧正则手里的糕点,脸色不甚耐烦:“说吧!我不哭!”
萧正则轻轻叹口气:“好,我都说,你一边吃,我一边说,好不好?”
杜扬岚坐象征性地把糕点往嘴里放了放,吃了一口,这是她平时最喜欢吃的糕点,现在却一点滋味都吃不出来:“说吧。”
“好。”萧正则点点头,“你都想着知道?”
杜扬岚想了想说道:“你跟姚燮……你们什么时候联手的?是他找你的吧?”
“不错。”萧正则颔首,说道,“是他找的我,就在……就在你成婚那天。”
杜扬岚微微一顿。
萧正则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还想知道什么?”
“你们都计划了什么?”杜扬岚又问。
“也没什么。”萧正则说,“大都是姚燮在计划,他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跟他合作?!”
“我有什么办法吗?”萧正则反问道,“难道就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属于别人?”
杜扬岚深吸一口:“正则,我对你……”
话说到一半,杜扬岚顿住了,她按了按眉心:“这件事,我们先抛开不谈……”
不管她拒绝萧正则几次,萧正则看样子都不会死心了,就如同萧正则说的,他已经豁出去了,对于这种孤注一掷的人,杜扬岚这边没有任何胜算。
她的牵挂还太多,估计还太多,所以,注定了自己就落在萧正则手中之后,只能受人鱼肉。
“姚燮陷害了我爹,是不是?”杜扬岚问道。
“应该是。”萧正则回道。
“应该?”
萧正则点着头,似假似真,说道:“我刚才说过了,我跟姚燮虽然有合作,但是,他的很多事情,我都是不知道……”
“那你都知道什么?”杜扬岚皱眉问道。
“你这么一说。”萧正则笑了笑,说道,“我知道的,还真的不多呢。”
杜扬岚:“我爹的事情,你不知道,那瑞王的事情呢?你知道吗?”
她爹之所以入狱,就是被瑞王府牵连了。
“瑞王的事情啊。”萧正则点点头,“知道一些。”
杜扬岚看着萧正则,等着他说下去。
“瑞王确实没有谋害父皇。”萧正则说道。
杜扬岚闻言一点也不意味,毕竟,如果她是瑞王,她也不会冒险去对皇上下手。
如今,安王已经被贬为庶民,安王的势力已经开始没落,皇上也已经年迈,就算他亲手扶植起了萧正则又怎么,他已经是年过古稀了,这个皇位,多则三年,江山一定会易主,瑞王完全不用提前下手,要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这件事传出去,他的皇位永远不安稳。
“皇上知道吗?”杜扬岚问道,“皇上知道瑞王没有谋反吧?”
萧正则没回答,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杜扬岚:“为什么这么问?”
“我好奇。”杜扬岚说道。
瑞王不会动手,连她都能猜得到,皇上怎么会想不道呢?
萧正则低声笑了笑,缓缓说道:“扬岚,你总能一下子说道关键的地方呢。”
杜扬岚急需屏气凝神,继续听萧正则继续说道:“你说得对,父皇知道瑞王没有谋反。”
“那他为什么要把瑞王关起来,还要对我爹下手?”杜扬岚越说自己心里越糊涂,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遗忘了,但是是时间又实在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那件事,这所有的事情都串联不到一起来了。
杜扬岚就像是被吊着半空中,身体悬浮着,不上不下。
“父皇的意思……”萧正则顿了顿,耸了耸肩,说道:“他向来心思难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皇上的心思……”杜扬岚脑中闪过了什么,但是太快了,一时间没抓住。
“对啊,君心难测。”萧正则说道,“这一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我父皇的心,永远藏在让人看不到地方,我都怀疑,他是没心的……”
“君心难测?”杜扬岚喃喃自语了一下。
“扬岚,你与其在这里猜我父皇的心思,倒不如好好休息。”萧正则说道,“管他要做什么,反正,总归逃不出一个权字……”
“权?”杜扬岚的眉心皱得更紧,缓缓说道,“皇权?”
“扬岚,你在说什么?”萧正则的口气轻松,说道,“好了,你已经吃了药了,现在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杜扬岚收回心思:“你打算囚禁我多久?”
“我不喜欢囚禁这个词。”萧正则说。
杜扬岚按了按眉心:“到底多久?”
“等外面安静了,我就带你出去。”
杜扬岚深吸一口气:“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外面啊,正乱着呢。”萧正则说道,“不过,你放心,父皇没什么精力管这些事了,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哦,还有敦王府的事情,比起更大的事情,敦王府的事根本不值得一提了。”
“更大的事情……”杜扬岚眉心紧皱,“你是说,你给皇上下毒吗?”
“我没有直接要父皇的命。”萧正则说,“扬岚,你怎么关心起我父皇来了?”
杜扬岚皱眉道:“还有什么,比皇上的安慰更重要的?”
“有。”萧正则说,“瑞王出事了,算不算?”
“瑞王?”杜扬岚眉心微皱,“你也对瑞王出手了?”
“不是我,是姚燮。”萧正则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总之现在,瑞王跟我父皇都中了毒,而他们,只能活一个。”
杜扬岚瞪大眼睛,一时间都不知道要不要相信萧正则。
萧正则看着她地表情,一下子就猜出了到了的心中所想,说道:“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如今的宫中并没又忙成一团。
今日的宫中与昨日没什么区别,昨日的宫中,与去年也没什么两样。
除了有时候多了几张新的宫人面孔,一切都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只要皇上身边伺候的宫人们绷直了神经,一个个低着头走路,因为紧张身体僵直,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惊扰了什么似得。
此时的九五之尊躺在龙榻上,闭着眼,若不是胸口薄薄的起伏着,甚至看起来就是一具尸体。
御医跪在皇上的身边,哆哆嗦嗦把完脉,继续跪着。
皇上苍老的声音越发嘶哑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