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娇是真的被刚刚摔下马的时候吓到了,也是真的疼,眼泪也是真的经过神经末梢传出来的,不是昨晚的假哭。
她躺在那里,脸色惨白,印在浅薄的日光下,竟似透明一般。
眼泪从眼角滴下,落进草地里,很快与草地融为一体。
她疼的一时也说不出话,但也不想让他看到她流泪,更加不想让他得意。
她慢慢翻转身子,即便此刻浑身酸疼,感觉随便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她还是将自己转了过去,拿背对着他,默默地哭出声。
她虽是商户女,可也是打小被父母呵护着娇宠长大的,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更加没受过这样的疼。
她越想越委屈,哭声渐渐变大,眼泪也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变成泣不成声,眼泪鼻涕齐齐上阵,哭的哽咽了不说,还一个劲的咳呛。
封序原本是想看她笑话的,但听她真的哭成了小媳妇,他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份了。
他拿马鞭握手的那一头戳了戳她的后背,“你还真哭啊?”
苏尔娇不理他,只是哭声不减。
封序抿了抿嘴,坐起身子,挪到她的这一侧来,看着她。
小姑娘哭的眼泪模糊,鼻头红肿,鼻子还一吸一吸的,说真的,难看死了。
可他却盯着她瞧个不停,怔怔地,一时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张了张嘴,低声问,“刚刚是不是摔疼了?”
苏尔娇还是不理他,就一个劲的哭。
他烦燥地抓了抓地面上的草,大声吼她,“喂,你别哭了,摔疼了你就说,就这么哭哭啼啼的我哪里知道你摔了哪里!”
苏尔娇还是不理他,仿佛眼前没他这个人,她只是不停的哭。
封序站起身,燥的不行,在草地上走了好几圈,骂骂咧咧了好久,这才去将马逮回来,骑着就进了城。
没多久,语衣就坐了一辆马车出来,急急地来到这片荒郊和草地,按照封序说的方位,找到苏尔娇。
见她躺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吓了一大跳,扑上去就抱住她,脸色煞白煞白的,声音更是急的不得了,“姑娘!你怎么了!你怎么哭成这了!那个封二少爷又对你做什么了!姑娘,你别哭了,我们回府,我们让大夫看看。封二少爷说你摔了马,是不是摔到哪里了?”
她拿帕子给她擦脸,擦泪,擦鼻子,又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把她扶上马车。
等坐进车里了,苏尔娇这才好像回过神来,扑到语衣的怀里,嚎啕大哭。
语衣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姑娘,没事了,我们回府,奴婢叫个大夫来,看看姑娘伤了哪里。”
苏尔娇哭着骂一句,“都是那个坏蛋!”
“嗯,那就是一个坏蛋!”
“姑娘,咱不跟一个坏蛋计较了,身子要紧。”
苏尔娇拿帕子抹了抹眼泪,趴在语衣的怀里一动不动,她浑身都疼,是真的疼。
她不想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