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齐相思没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
郝甜随手抓了一个摆件,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拉开门,门口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箱子。
郝甜戒备地左右看了看,连个人影都没有,寂静无声。
想到每个房间都可能藏着那名幕后的凶手,钻心的冷战顺着脊骨往上爬,她想到了恐怖电影里的经典桥段,某些恐怖的事情就是从一个神秘的包裹开始的。
郝甜咽了口唾沫。
她从小胆子就大,在同龄的小女孩都怕鬼怕黑怕虫的时候,她就曾叫上钟钧一起晚上去墓地探险,会面不改色地,徒手准确地捏住蛇的七寸,把它拎起来。
可现在看着地上的盒子,她莫名心慌得厉害,脸色尤其苍白。
她会看到什么?那个发短信的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那个人是谁?这些问题郝甜统统都不知道,现在她完全陷入了一个被动的局面。
但她必须面对。
郝甜抱着盒子走进房间,踢上门,又觉得不妥,把箱子放到桌上后,返回去把门落锁,仔细检查确定外面的人进不来后,她才回到桌子旁。
郝甜盯着那个盒子看了很久,久到她都开始在心里唾弃自己磨叽了,她才深吸一口,拿旁边削水果用的小刀,划开了封箱的黄色胶带。
尽管早有心里准备,可当郝甜真的看到里里面染血的假肢和寿衣时,还是吓白了脸,平复下心情,郝甜伸出去的手有些抖,可她还是坚持拿出来里面放着的卡片。
上面的字是电脑打上去的,写的是:“诈欺犯生的小骗子,你们全家都应该下地狱,你怎么不去死!”
即便郝甜没少在网上被喷子喷过,可也从没见过这么恶毒的诅咒,尤其是他还连带着侮辱了她的父亲。
父亲是郝甜的底线!
这时,放在餐桌上的电话响了,郝甜瞥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是陌生电话,她想都没想直接接通电话,没等对方开口,压低声音吼道:“我不管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可如果你敢伤害我的家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郝甜心脏骤然一阵剧痛,她躬下身,只能靠扶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稳脚跟,话里透着浓浓的狠厉,如果对方真的伤害到她的父亲,郝甜不能保证她的理智还能不能控制她的行为,她真的会和对方同归于尽。
这点,毋庸置疑。
出乎意料的是,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她想象中狰狞的声音,少年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犹豫与关心,“姐,你……没事吧?”
郝甜没想到郝文柯会给她打电话,他们早就不联系了,郝文柯知道她不愿意搭理他,几乎也从来都不会来烦她,他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干嘛?
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郝甜对郝文柯的感情本就复杂,此时她心情正烦躁,对他就更加不会有好的辞色,语气冷厉地说:“谁让你给我电话的?不是说让你有多远滚多远了吗?”
“姐……”
听筒里传来少年软乎乎的声音,只这一声,郝甜就能联想到郝文柯此时的表情,长相干净白净的少年现在的表情是委屈的吧,她甚至还记得郝文柯委屈时的模样,他的眼眶会红,嘴唇会崩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