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甜近乎自虐地冲他吼道:“别叫我姐!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不是你姐姐,不许你联系我,不许干扰我的生活!“
“……”
郝文柯是真的被她伤到了,他坐在床上,看着上面同样装着假肢寿衣的箱子,拽过被子把它盖住,抹了把脸,即使知道郝甜看不到,他还是挤出一抹笑,温声道:“对不起,我只是想你了,我害怕你会遇到什么麻烦,对不起……”
他越说声音越小,他害怕他的关心会让姐姐更加难受,可他控制不住,那是他从小下定决心要保护的姐姐,从小把他带大的姐姐,他也会想她啊。
郝甜突然像泄气的皮球般,近乎脱力的扶着桌子跪跌在柔软的地毯上。
郝文柯再怎么样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也是无辜的,可想到他身上留着她最厌恶人的血,父亲还在坐牢,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都和郝文柯的亲生父亲脱不了干系,她就格外抵触和郝文柯接触。
太痛苦了,怎么可以这么疼。
更残忍的话,她终究还是说不出口,郝甜长叹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不要再联系我。”
说完郝甜挂断电话,把这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她本想把那箱东西直接丢掉,可想到日后这很可能是她告那个幕后之人的证据,郝甜强忍着恶心拍了照片,把东西丢进行李箱。
洗过澡,郝甜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她听到门口传来短促的敲门声,白天刚收到那些东西,她本就睡得不是很安稳,此时被敲门声惊醒,郝甜几乎立马就清醒过来了。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三点钟。
这个时间,绝对不可能是刘小雅。
郝甜翻身下床,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从猫眼往外一看,居然是顾依斐。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窜起一股无名火来,大半夜的,顾依斐是跑来找不痛快的吗?
他现在难道不应该在京城吗?
郝甜打开门,斜倚着门框挡住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很冷:“你大半夜的过来干嘛?别告诉我,你是顺便过来送宵夜的。”
她眼神在顾依斐手里拎着布兜上掠过,想到那顿跨太平洋的早餐,格外强调了“顺便”两个字。
顾依斐望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轻叹一声,“我想你了,就过来看看。”
话里透着满满的心疼和怜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郝甜感觉他的声音有点抖。
郝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直觉刚才顾依斐那句话说的不老实,不由站直了身体,手不自然的摸向鼻尖,“我就离开了一天。”
又偏过头小声嘀咕:“我离开你七年,也没见你说过一句想我。”
这句话声音小,又含糊不清,顾依斐没听清,他走进房间带上门,把郝甜紧紧地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有些发紧:“你……你今天录制还顺利吗?”
郝甜心中的怪异感更严重了,顾依斐从来都不是吞吞吐吐的人。
难不成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做噩梦了,来寻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