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屈少冲的身子定在了门口。
袁定珊坐下了,她用手捧着脸道:“我告诉你一件事儿,窦仙山是紧那罗的师兄,是无梦和无忧的老师,也是救你的那个人,也是……退风口的人。”
屈少冲扭头进了屋里,他看看袁定珊,不言不语坐下了。
“你是不是无意间伤了贺思昭?严重吗?”袁定珊又问。
屈少冲垂着头不言不语,袁定珊瞄了一眼窗外,只狼认命地从树下跳下来,追贺思昭去了。
姚愉心立刻道:“所以那个紧张罗当时不是无缘无故救十六的?她就是想在他身上做手脚,好在对付你的时候有个趁手的家伙?”
屈少冲依然不言不语,袁定珊冲姚愉心摆了摆手道:“与这无关,就算她当时明明白白这么与我说了,我也会让她救十六,这是我应该付给她的报酬,十六,你也不愿意欠着别人是不是?尤其是这个人还非敌非友。”
屈少冲看袁定珊去了,他眼里的神色复杂,但是他明白,袁定珊半点儿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她只是想提醒他。
“书手……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天夜里,我突然不受控了,我还以为是这指撑的原缘,毕竟我不是真正的寅时人,这指撑本来也不是我的,我以为是它的副作用,没想到……没想到原来是……”屈少冲万分的为难,他也为自己伤了贺思昭而懊恼了好几天。
“十六,不要紧,你不要以为是我们吃亏了,是我们占了紧那罗的便宜,你心里不要有负担,说到底我们得了一个寅时人,他们却是白白付出的。”袁定珊笑笑。
“可……那不就等于他们往我们身边放了一个不定时的细作么?”姚愉心又道。
屈少冲伸手捂了一把自己的胸口,他更难过了。
袁定珊便又笑了:“表姐这话不对,双方是敌对关系,那才叫细作;紧那罗想知道我的什么事情都可以,我是说,我们的一切被别人完完全全地知道,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害,因为我们从来不想与别人争什么;
虽说我身边有两个神使,但是人家是从杨督头手里过来的,杨督头最开始也是为了保护我;再者,我没有像崔行川那里四处奔走,为自己张罗势力;我也没有像司鸿春与朱宝仪那样一个在罗列寅时人,一个人先让自己换了身份在崔家站稳了脚跟;
我做什么都是可以让他们知道的,我身边有什么人他们知道也可以,而且对你们来说一些别人不能知道的事情,对于紧那罗他们来说,恐怕他们还不屑知道呢!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紧张罗从来没有找过我,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她发现能挖到关于我的信息,都没有什么用,咱们也没做什么威胁到他们的事情,除了我让韩密云在杏花沟住着,可镇北司的人都没说什么,他们又能说什么?韩密云可什么没有做呀!你看刀统领最近找过我么?或许我也在帮刀统领的忙,因为韩密云处于一个静的状态,只要这位真正的神童子不动,镇北司懒地管他,你以为管起他来很省力气啊?
咱们只是想赚些银子,换个大房子住,咱们没有与任何势力纠缠在一起,所以紧那罗不必找我,也所以,镇北司的人到了南湖,也不怎么找我;十六,这不应该成为你的负担,咱们本来就欠紧那罗的,若是有一天她让你办些事情,你也应该帮她一把,咱们帮路叔办事儿,人家可也是给咱们银子的,礼尚往来才能混的长久。”
屈少冲的眼圈儿红了,他抬了头对袁定珊道:“我……我的指撑将贺思昭的左腰划了一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