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我!”
“你们俩还杵在哪干啥!跪下!”
紧随而来的副席先生眼看两人就又要打起来,忙呵斥阻止,方才他得老先生吩咐前来看守,本想着老先生也是大题小做,眼下不得不感叹还是老先生有先见之明,副席先生看了眼站得规律的肖籁,又看了眼还缠着纱布的北堂墨,重哼一声。
“肖籁你去左室!北堂墨你去右室!不到午时用膳不得起立!”
“啊?午时啊…”
肖籁苦着一张脸,瞟了眼毫无商量余地的副席先生,再转头看向平静接受的北堂墨,气就不到一处来,转头便进了左室,北堂墨也跟着进了右室。
北堂墨一踏进右室四周看了看,除了字还是字,反正也是面壁思过,只要脑袋放得空,思绪跑得远,也不过就是站着睡觉而已,北堂墨想得简单刚到一处角落,就被副席先生唤住。
“北堂世子,咱南祁国面壁思过可都是得跪着!”
“…”北堂墨眉峰轻挑,斜视站在背后满脸严肃的副席先生:“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老先生只说了面壁思过,没说一定要跪着吧?”
眼看北堂墨无动于衷,副席先生怒气上脸,他生为读书人从小熟读圣贤书,平生最恨背信弃义之人,尤其是北堂墨这种不忠不义之人,所以这次北堂墨落入他手里岂能好过。
“可我说了!”
“…”
言语间副席先生仗着自己习过几年武,上前一脚踢上北堂墨还未痊愈的内膝,阵痛传来北堂墨支撑不住双腿直接跪到了坚硬的地板上,传来清脆的响声,痛得北堂墨险些破口而出。
“北堂世子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壁上文字,洗洗你不忠不义的心!”
“…”
北堂墨闷声不吭,双手附上估计已经青肿发紫的膝盖,铁青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盯着眼前壁字,不多时耳边传来左室断断续续的交流声,若她没听错还夹杂着些许嘲讽嬉笑,不用想就知道这跪着面壁思过不过是针对她北堂墨罢了,可她一言不发终究还是因为她确实没法理直气壮的会怼副席先生她所犯下的错。
也不知过了多久,几欲被磕睡战胜的北堂墨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帝无羁”,如当头一棒将北堂墨给敲醒了,紧接着左室传来嘀咕声,北堂墨向墙壁处挪了挪自己跪到发麻的双腿,屏息凝神将耳朵贴上墙壁。
“肖公子,今日帝无羁未上学实乃庆将军所至”
“消息可当真”
“属下还听闻帝无羁昨夜是被抬回房间的”
“该!让他随意拒绝长公主,也不想想那昭然长公主可是咱南祁国的宝贝,更是庆大将军心尖上的人,这下也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是”
“让他平日猖狂拿书扔我,别说这书打着了真是疼,你看我这娇贵的鼻梁到现在还没好全!哎哟!这说着就犯疼!”
“公子莫激动”
“你说他一文弱书生杂就扔得一手好书,看他拿书,我就脸疼鼻子痛!”
…
左室聊得起劲,右室北堂墨听得乐呵,遥想那夜帝无羁扔书的帅气姿势直逼她那历史老师扔粉笔的准度,堪称粉笔一掷,谁与争峰!北堂墨越想越乐,听得也更加认真。
“肖公子,丞相让我提前同你说一声”
“什么事?”
…
许是这交谈的内容过于神秘,总之左室内说话的声音突然压低,导致半天下来北堂墨就听到一句“国君宴席当日将会赏赐九千岁”
…九千岁?
…人吗?
…
后面的北堂墨也无法再听到,只得悻悻然跪正了身躯,想着自己听到的对话,看样子庆毓光还真是恨透了帝无羁,可帝无羁为何要任由庆毓光动手,看那日断箭之力也非寻常,难不成术业有专攻,帝无羁就只是个箭人?!
被自己结论给吓了一跳的北堂墨一拍脑门,好似突然发现了新大陆般喜逐颜开,这个世界好像无处不埋伏着探子,所以贺君诚才会提醒自己隔墙有耳,可若是能将这些个消息全部集中成一团再铺散开来形成一副巨大的罗网,从中谋利岂不就是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
…
“小粽子?”
“嘿嘿…”
“小粽子?!”
“嘿嘿…金子…金子…”
“小粽子!!!”
耳边贺君诚的声音由远及近,吓得北堂墨一起再跪巨大落差导致幻想中的金子瞬间化了泡影,那一刻北堂墨只想掐死正朝着自己笑得幸灾乐祸的贺君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