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你是真笨还是装傻不知?”
“...”
“你不会当真以为珏玉是我宣扬出去的吧?”
“不...不然会是谁!”
北堂墨咬牙强撑着自以为是的答案,其实她也想不通身怀珏玉的庆毓光为何会大肆宣扬,眼下庆毓光一逼再逼非要揭开她心中所不愿再听到的悲剧,北堂墨只能不断深吸缓呼,好让自己在庆毓光眼里看起来没那么窘迫可悲。
可偏偏庆毓光就没想放过北堂墨,觅得北堂墨面上已然得出答案而强忍的神情,启齿如利剑刺破北堂墨自欺欺人的屏障直插心脏,呈现出血淋淋的真相。
“是贺君诚!”
庆毓光字字诛心,听得北堂墨浑身一僵随后止不住猛颤,牙齿咬破下唇流溢出刺目腥红,刺激着北堂墨思绪混乱间已然濒临崩塌的心理防线,仍是自欺欺人道。
“不可能!”
“不信,你问问他”
庆毓光就着北堂墨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望向魏言书,轻轻唤出了那声阔别多年的称呼:“我说得对吧?舅舅”
“...”
“...”
一声舅舅伴随屋外响彻天际的惊雷炸开屋内沸腾,坐席间众家纷纷交头接耳哗然一片,连北堂墨都傻在了原地,转头不可置信的望向魏言书,在觅得魏言书惭愧低头的瞬间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失望,所有的悲痛由着南宇湘的死,贺君诚的设计,惊蛰的危机连带魏言书的欺骗,一股脑涌进北堂墨脑中,譬如海啸骇浪打得北堂墨思绪崩塌间瞳孔中血丝爆增,玄衣乌发无风自扬。
北堂墨体内暗藏的力量牵引腰间惊翼嗡鸣作响,逼得钳制着北堂墨的两名炎家侍卫都慌了神,抬头看向庆毓光默许松开的眼神,两名炎家侍卫手一松,北堂墨便直接拔剑朝庆毓光冲了上去。
庆毓光早在示意炎家侍卫松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眼看北堂墨剑锋逼来,庆毓光本欲侧身躲过却不料这次他还未来及动作,北堂墨已反转剑锋再次杀向自己,速度较之前更加凛厉急速。
一招一式诡变万千杀机锋芒,连同惊翼剑气都弥漫上惊艳刺目的魅紫光耀,惊翼锋芒过处物无完好,逼得庆毓光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与之对持相抗。
屋内在场众家纷纷起身后退躲避,眸中全是北堂墨挥剑招式,忽有一人脱口道出震撼全场。
“昆仑决!”
“这是昆仑决!”
“北堂世子怎会昆仑决...”
一时间众人屏气凝神,目光齐聚屋内剑锋交错的两人,惊鸿之间变化莫测招招致命,从未想过自己能抵抗庆毓光数十招的北堂墨打心底也觉不可思议,可她只会昆仑决前六式,眼下也已快到节点,难免思绪惊慌,招式越往后越不敌庆毓光。
庆毓光扫过臂膀上被惊翼划破的袖袍,震惊于北堂墨变化的同时觅得北堂墨开始凌乱的招式,眉峰一蹙时不可待,寻着北堂墨挥剑抬臂逼向自己,速移侧身避开北堂墨剑锋,低头猛抬手肘用力往北堂墨扑空暴露出的后肩胛骨上落下重击。
骨脆声响,疼痛随之泛滥北堂墨全身,身躯晃动间眼看就要扑向地面,北堂墨一咬牙就在身体快要触及地面时右手持剑猛插入地,左手握拳以作辅撑,虽是没跌个狗吃屎也不可避免的膝盖跪地加深了浑身的痛感,北堂墨吞下喉间泛起的腥甜,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背后的庆毓光,眸中一沉再次提剑砍向庆毓光。
剑光依旧锋芒逼人却没了之前的气势雄厚,再加上北堂墨已然负伤更显凌乱不堪,庆毓光敛眸勾唇就着北堂墨扑来的动作,剑锋直逼北堂墨眉心,一瞬之间电光火石绷紧了众人的神经,吓得踏进门口的惊蛰惊呼厉喊。
“世子!!!”
惊蛰惊呼震醒了众人思绪,庆毓光闻得其声猛收利剑,抬眸望向站在门口处的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