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斋几次去伤兵营,也看见了随元良,还没有开口,他就一溜烟跑了,真的是,跑了。留在原地的姜斋一脸纳闷,自己身上有刺会扎着他吗?
姜斋对感情不算迟钝,她看的出来随元良对自家五姐有些不一样的心思,不至于反对,只是想看看随元良的喜欢有几分。
近日事务交接,既要保证交接顺利,还要看好江参将的身体,保证睡眠,江参将的时间安排得很紧,这几日更是连话都跟江参将说不上几句。
以往随元良都能猜到江参将为何唤他,如今他是不敢猜了,随元良如今变化很大,但是不熟悉他的人丝毫觉察不出,随元良漂亮的桃花眼里不再有着骄满,里面多了很多、也少了很多东西。
“参将。你叫我?”随元良有些怂,营帐里只有他和江参将两人他更怂,像才到军营的半大小子一样,犯了错不敢多吭一声。
江参将仔细看着这个在自己手边成长的孩子,已经成为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男儿,江参将心底喟叹,如今的随元良不得不说,他很是满意。
“元良,坐”江参将指了之面对他床榻的一张小几子,掖了掖塌边的被子。
听到江参将的语气,话中有话,随元良更不敢坐了,连连摆手,“我不坐,有什么事您说就好了。”
江参将横了随元良一眼,知道是那日自己是吓到他了,以往他说不坐,自己也懒得多说,但此事事关两个人,江参将想与他好生商量。
“元良,坐下吧,让我好好看下。”江参将摇了摇手,有些好笑地看着“害怕畏缩”的随元良。
随元良看着江参将可以算得上慈善的面孔,有些迟疑地坐下,“参将,有什么事你就说,我就是你亲手养大的儿子,您别跟我生分了好吗?”
随元良话语里有着真切的祈求和害怕。
江参将嘴角扬起一个笑,轻轻点了点头,“傻小子……”随元良的想法他不说,他也知道一些,对峨眉春的谈话刻意隐瞒,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他。
得到江参将的保证与原谅,随元良差点哭了出来,没有人能知道他心中的苦楚与伤痛。
江参将开始仔细打量着坐在自己不远处的男子。
眉峰不高,斜飞入鬓,眼型狭长,一双桃花眼灼灼盛放,靠近会发现他眼尾位置,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卧蚕,鼻梁高挺,下颌轮廓有着男子的刚毅。
近日的打击与磨练,此时的随元良如同一块美玉,陌生人如玉。但是在战场上,随元良就是劫火淬炼的一把钢刀,将领世无双。
元良是一个好男儿,以后也会是一个好丈夫吧。
“元良,这话我只跟你说一次,这次你拒绝,往后我绝不再提起,”江参将不会以恩挟人,那人的女儿也不是别人深思熟虑、反复斟夺,才决定是否要娶的存在。
江参将的脸上很是严肃,没有半点玩笑成分,随元良当时就想着,江参将就是要自己这条命,自己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