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煦南看她故作老成的样子有些心疼,于是他向她伸出了手:“我虽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好歹在京城我有个营生的酒楼,你若是跟我走,吃喝肯定不愁。”
“不必了,你如此大恩,我怕日后回报不起。”
“当年你父亲也帮过我,我帮你算是还他的恩情。”
“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言舒说得异常坚定,“我不会用我父亲生前的人情,我也不会欠我自己还不了的人情。”
陈煦南看出她的坚决,考虑再三,他告诉言舒:“若你真想还我人情,便在我的酒楼里为我做五年事,五年一到,不论你是要报仇还是要重新生活我都不会过问,你要留便留,要走便走。”
“你如何知道我想报仇?”
“你眼底的火是藏不住的。”
“我跟你走,”言舒伸手放在陈煦南伸出的手心里,“我答应帮你做五年事,不过你还得带上我的姐妹阿秀。”
“这是自然。”
就这样,言舒跟着陈煦南回了京城。
陈煦南打开木盒,拿出里面的发簪放在手里看了很久,又看了看外面的天,嘴里小声念着:“小没良心的。”
白初阳是第二日一早离开的,其实言舒走出房门之后他就醒了,一直在房里睁着眼睛躺到天亮,迟迟没有离开是因为他知道按照言舒的计划,他应该睡到第二日才醒。原本白初阳还不能确定言舒是否了解内情,但看她这段时日里的所作所为,再加上她隐瞒真实身份的刻意接近,不像是一个完全不知情的人。
不过这样也好,白初阳心想,既然她为了当年之事要刻意接近自己,那他自己反而省了不少麻烦。
科举考试在即,白初阳从那日离开之后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再去醉玉楼,阿秀每天还是在三楼走廊偷偷观察着。
小半月过去,醉玉楼始终不见白初阳的踪影,阿秀看着房间里悠闲的言舒,有些担忧地走到她面前:“姑娘,那白初阳可是好久没来了。”
“科举考试在即,他不来是应该的。”
“姑娘怎的一点都不着急?”
“着急又有何用?”言舒把一颗葡萄扔进嘴里,“该来的总会来。”
“他现在就这幅样子,等他真的通过科举考试踏入仕途可就不会再记得姑娘了。”
“阿秀,他不会不记得我的。”
“姑娘如此有把握?”
“他知道我是谁,”言舒看着她,“一开始他来醉玉楼就是来找我的,这说明我对他有用处,一个聪明人不会轻易放弃对自己有用的棋子。”
“姑娘甘心当一颗棋子?”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谁是谁的棋子还说不定。”
阿秀听她的语气知道她心里有数,想起今日景淮问过自己关于言舒的情况,忙说:“对了姑娘,今日公子差景淮来过了。”
“公子可是有事吩咐?”
“景淮只问了姑娘的身体恢复得如何,倒也没说公子有什么事。”
“下次景淮若是再来问起,你就告诉他我的伤已经好了,公子若是有事尽管吩咐。”
“可是姑娘的肩用力就疼,怎么去替公子做那些危险的事情,”阿秀嘟着嘴,“再说了,五年期限还有一月便到了,姑娘倒不如借口伤还没好,安安稳稳度过这一个月。”
“阿秀,我发现你近日话越来越多了,”言舒的眼神虽慵懒但带着些说一不二的意味,“你只管照着我方才说的回了景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