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助眠香的屋子里,沈玉棠正准备睡一觉,可某人却死乞白赖地待在她屋里不走。
她此刻穿了一袭青玉色宽松长袍,刚沐浴完,头发还有些湿润。
来到外间,道:“玄兔不在,我让青禾给你上药。”
褚彧此刻正坐在窗边乘凉用的竹编躺椅上,**着上身,反过手费劲地给自己拔倒刺,而他身前的扶手椅上摆了几个药瓶子,只打开了一瓶,且未曾动用过。
褚彧瞅了他一眼,严肃道:“青禾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未成亲之前,我不会与别的女子有亲密接触。”
随后想到了金虎,补充道:“金虎他要去抓那个打我一掌的老头,忙去了,只有你来给我上药了,这刺我拔不到,你帮我一下。”
沈玉棠瞧了他许久,在这里可以隐隐瞧见他身后的血印子,而后,才走过去,“坐过去,背朝我。”
褚彧连忙挪动位置,不仅如此,还将另一半的衣服也褪下,坦坦荡荡地露出整个上身。
啪——
沈玉棠在他肩上拍了下,严肃道:“这边没受伤,穿上!”
褚彧:“脱都脱了,等上完药再穿。”
他穿的还是那套紧身的夜行衣,黑色本就显人瘦,他体态修长,肌肉匀称,无论穿什么都显得高而瘦,现在褪下衣物,露出的却是一身充满爆发力却不会让人觉得粗暴凶蛮的肌肉,往下看去,他的腰身不宽,腰线明显,大半藏在裤头里,引人遐想。
沈玉棠打量了一眼,暗暗地赞了句:蜂腰猿背,体态匀称。
若是他知道自己是女子,可能不会这么大方脱下衣衫让自己看了,不过,她也不稀罕。
更何况,他背上都是伤痕,有什么可看的。
在方才,看到他背上交错的旧疤痕时,她愣了下,最严重的是一道从肩胛处斜着延伸至腰间的疤痕,也不知是何时受的伤,到现在来看,依旧骇人,当时怕是伤到了骨头。
伸手将那几根顽固的木刺拔出,动作麻利,全然不顾嗷嗷直叫的某人,一边道:“我明早有重要的事要去做,给你上好药,你就去西院好好休息。”
褚彧不应声,反问道:“你就不好奇我今晚在做什么?不问问我?”
这与他预料的不一样,沈玉棠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他要是问出口,那自己说出一些来。
不能说多了,危险的事不要将他拖进来。
“好奇,但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沈玉棠拿了瓶药粉,面无表情地往他背上抹,不过小块刺伤,却在药粉洒上面的时候,褚世子疼的直抽冷气,“痛痛痛,你轻一点……”
这与刚才的嗷嗷叫不同,还知道出言喊她动作轻点了,只是他忽然喊得那般凄惨,害得她手一抖,药粉洒落了些在自己衣衫上,皱眉瞅了眼,想着等会又要换身衣裳就觉得麻烦。
再看向他身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时,却是很难想象他受重伤时会是什么样子。
褚彧察觉到背后之人动作放慢了些,自顾自地说着:“你既然好奇,我便告诉你。”
沈玉棠:……
他是自动忽略了后面的话么,好奇与想听说是两回事。
褚彧却不管那么多,高兴地道:“我得到一个消息,师父他还活着,我正在找他,今晚上那老头就是线索,可惜我追不上他,更打不过他,否则就不会落入你的马车里,只要再找到他,我就能问出师父他在哪儿,我将他带来见你,他最喜欢下棋,我的棋艺也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褚彧棋艺的确不差,最喜欢出其不意,剑走偏锋,若不是沈玉棠在棋道上造诣颇深,对兵法也有研究,好几回对弈,险些要输给他。
故而听到此处,她倒是对褚彧那个时不时念叨几句的师父有些许好奇了,武功高深,棋艺高深,道家高人,一定是个仙风道骨的道君,如她的师父莲花道君一样。
沈玉棠道:“将衣服穿好,回西院睡一觉,明日再去医院看看有没有受内伤。”
褚彧还未说完,就听到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