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家始终得不到孙子,这让老王头王若冰顿时痛彻心扉,把这种痛深埋在心底。见到老婆子回家,禁不住问:
“老太婆,你怎么想到回家了呀?儿子隔三差五的打电话来问我,你回家没有,我说你没有回家,怎么时隔半个多月,你就想到回家了呀?有种你别回家!”
阎三妹看着阴阳怪气的老头子,就心里不爽了,自己好歹也是为了那十万块钱,才迫不得已这么做的,他怎么就不高兴了呢?这家伙阴阳怪气的想说什么呀,究竟想干啥?她左手叉腰,右手指着老头子的鼻子,问:
“老东西,我一回来你就阴阳怪气的说来说去,你究竟想说什么?别藏着掖着的,有什么不满意的就痛快的说出来,老娘好歹是王家的大功臣,轮得到你来教训吗?没有我,你有本事拿得回那十万块钱?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老娘把你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要回来了,你偷着乐还来不及,怎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几个意思啊?到底几个意思?”
王若冰嘿嘿冷笑两声,回:
“你要回钱了吗?那是因为人家吴美美见你可怜,天天住在凉亭里,怕你出事,所以才给了你钱。你别以为那钱是你要回来的!你这老东西,不但学会了离家出走,还学会了打人,你好好的把章学轩老师打了,打得遍体鳞伤的,这又是为何?”
阎三妹一听顿时不淡定了,这老东西,怎么什么都知道了,看来他八成找自己麻烦来了,这前脚一迈进门,后脚就喋喋不休的问这问那,看来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回家没看黄历,这下吃亏了。
看着一脸黑线的老头子,就知道这老东西心里没憋什么好屁,准要拿自己开涮,于是就冷声回道:
“老头子,我前脚一进门,你后脚就问东问西的,你到底隔着什么屁,快放,老娘饿了,要吃饭,怎么,饭也不给吃吗?雷公不打吃饭人,你别过分了!知道吗?”
王若冰嘴里叼着焊烟,吧啦抽了几口,冷目凝视着她,问:
“亲家吴正南见你打了章学轩,而且把他打得遍体鳞伤的,他跟你有仇呀,他又不是吴浩然叫人打了你儿子,你怎么就那么下得去手呀?要不是吴正南喊着你,你是不是要打死他,才肯罢手呀?
人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民教师,你怎么下那么重的手!前次要不是我拉住你,吴浩然差点被你打死,你这老东西出手没个轻重呀?打完人,你还赖在吴家不走,不是吴正南报警,就还死皮赖脸的呆在那!
你说,你还要脸吗?俗话说,树靠一张皮,人靠一张脸,这脸都不要了,你要回十万块钱干什么呀?你他妈的,一个老女人跟几个小伙睡凉亭,你有意思吗?要是遇上一个流浪汉,把你那个,那个了,你,你,还好意思回这个家吗?”
这一回到家王若冰这老东西,就像审犯人一样审自己,换做谁,谁受得了!这老东西说到最后,还那个,那个的,真的让人气得门牙都掉几颗,自己好好的,怎么就那个那个了!
阎三妹被老头子的话气得瞪圆了大眼,大声喊道:
“王若冰,你就是个老流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娘好好的,怎么就那个,那个了!你这话几个意思?几个意思啦?老娘辛辛苦苦的给你要来十万块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到了你嘴里什么都不是了?
你摸着良心说,这十万块意味着什么?在乡下可以建造一座三层的大洋楼,这十里八乡的远近闻名,你懂吗?老东西!”
王若冰沉默了一阵,然后在焊烟锅里装上焊烟,吧啦吧啦的吸了几口,吐出浓浓的烟雾,缓缓说道:
“老子赖得说你,可是十里八乡都知道这件事了,传得沸沸扬扬的,有的还怀疑你被流浪汉那个那个了!我的个天,这造的什么孽呀?风言风语的,你向谁解释得清楚呀?这叫什么事吗?我也是个男人,背地里听人说起你,我老脸都没地方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