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很老实的,两个时辰也快到了,是不是可以给我解药了。”眼看着快走到云水居了,赵子砚连忙朝他伸手。
陆文濯抿唇,眸子微敛,一副你求我啊的神情,看得赵子砚牙痒痒。
还想让她求他?当她是什么人了?真以为她赵子砚没有骨气的吗?
赵子砚越想越气,一时只觉那毒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不免腿一软,就抱住了他的大腿:“求求你了。”
做人嘛,就要有能屈能伸的骨气!
见他无动于衷,赵子砚眉目含波,抱着他的大腿就不撒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放火,不该跑进你的房间。但是……这些罪不至死吧,夫君就念在初犯的份儿上,把解药给妾身吧。万一等下真的七窍流血,脏了夫君的衣服,那这、这不好吧,夫君……”
陆文濯垂眸看她:“你活着,我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人都快死了,还在乎什么好处,赵子砚当即道:“什么都行,只要我能活下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陆文濯淡淡“嗯”一声,似乎十分满意,抬步就往云水居内走。
“哎哎哎,你别光答应,解药呢?”赵子砚急道。
陆文濯顿了一顿,逆着暮色里的一点微光,薄唇轻启,只吐出五个字:“甘草丸,无毒。”
无毒……
无毒……
无毒……
带着一腔怨愤回到松香阁,天都黑透了。
安灵备了饭菜,赵子砚越吃越气,不由狠狠咒骂了这个脑子有坑的陆文濯。安灵被她这大逆不道的言论整的战战兢兢。一会趴窗户上看看,一会又站起身把门关严实。
见赵子砚还没有停嘴的意思,安灵连忙提醒她小点声,顺便把老夫人下午来过的事告诉了她。
“幸亏娘子不在,不然看老夫人那气势,一顿毒打是免不了了。”安灵心有余悸地捏捏袖子。
“那我不在,他们可有为难你?”赵子砚蹙眉。
“没有,是公子派人打发走了他们。”安灵按着心口,说:“原本他们要把我带走,还说要把娘子找出来。是公子身边的人过来禀报,说娘子一直在云水居,起火是公子的随侍运送柴火时,打翻烛台所致,老夫人这才罢休。”
赵子砚诧异:“这么说,我那两个时辰不在,还救了我一命?”
“可不嘛。”安灵兴奋地凑到赵子砚跟前:“依我看,公子还是念着娘子的,这样的祸事都替娘子担下来,很明显是疼惜娘子,生怕娘子受罚。”
疼惜?
赵子砚虎躯一震,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要是在今日之前,她说不定还会感动一会。但是今日在云水居,她清晰地听到了长吉和陆文濯的对话——他们留着她的小命,还有其他安排。
至于是什么安排,她现在还猜不出来,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以前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陆文濯明明那么讨厌她,却还是养她三年。如今她算是有些懂了,根本不是什么舍不得,而是她的死期未到!
如此一来,想跑更难了。
“娘子?”半晌不见回应,安灵不觉有点害怕,连忙摇了摇赵子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