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房间的地上铺着毯子,花瓶虽然碎了,但并没有什么声儿。
“老爷是相信夫人的,夫人别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林妤锦赶紧说道。
“哼!他信我?他不过也是看人下菜碟罢了!若是夏瑾瑜是什么官家的大小姐,你看他还向不向着我!”柳霞眠用力一拍桌案,桌子上的水杯都震了震。
林妤锦又道:“夫人,那十几年的事,我们不说,谁能查得到?况且将那夏瑾瑜接进来明着放在眼皮底下也好,到时候人怎么样,还是夫人您这个穆府的女主人说了算?”
“但若是寻儿查起来呢?若是他们母子俩天长地久地待着,那天忽然就母子相认了呢?!”
柳霞眠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心里的阴毒想法便忍不住地一个接一个往外头冒出来。
就算穆寻钏不是她亲生的,她也一直没有亏待冷落过穆寻钏。
若是真让那个贱人认了回去,她岂不是要憋屈死了?!
“这怎么可能?大少爷有多孝顺,您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放着您不要,去认那个疯疯癫癫,地位又卑贱的女人,说出去,都叫人笑话吧?”
自古只有往金窝里爬的,没见过还要回狗窝的。
“夫人你就放心吧,再不济,夫人若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的话,交给老奴,老奴帮您出了这口气。”
林妤锦在她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做事她一向放心,于是没多想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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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瑜被安排在穆府的一座小别院里,地理荒僻而且布置简单,和柳霞眠所居住的住院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林妤锦来到那座院子的时候,都不禁嫌弃地捂了捂口鼻。
这样的院子,比她这个下人住的还破烂,哪里像是个主子住的,想来是穆府那一大一小都不将这疯妇当回事,所以便随便安置了一处地方,连是人是鬼住的都没去了解清楚。
林妤锦愈发肯定穆寻钏不会信了那天邢椿和永安侯说的话,否则依照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舍得让夏瑾瑜住在这种地方。
“诶,你过来。”
这破院子里的下人也是少的可怜,林妤锦拦住一个,问道:“我且问你,大少爷这几日,可来过这里吗?”
那人老实地摇了摇头,“未曾来过。”
这院子除了他和另外一个婢女,就只剩下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了,一天到晚就是吵着要去找自己的孩子,也是烦人得很。
“哦,前几日大少爷倒是派一个人来过,还和……那位……说了会儿话。”那人下巴朝卧房的方向努了努。
林妤锦问道:“说了什么?”
“都是些不太好听的话……”那人回想起那日。
那个大少爷的人看着凶神恶煞地,钳住那疯女人的下巴,说:“大夫人养了少将军这么多年,岂是你这种下贱的女人能够让大夫人受委屈的,还想认少将军,你这疯女人的破烂肚子,生得出少将军那样的英才吗?!”
那人说了那日听到的话,道:“大概就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