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身倾斜了下去,我的身体再一次失去平衡,身子一歪,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我大骂了一声晦气,坐起身,目光无意瞟了一眼断开的床腿,在那下面,居然压着一本脏兮兮的书。
我心中奇怪不已,床下怎么会有一本书?
把书捡了起来,将上面的灰尘吹掸干净,翻看起来。
这是一本线订书,没有书名,其中的内容是纯手写出来;字迹十分工整,就像是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一般。
翻看了几页,上面记载着的,是写书者游历之时的所见所闻,大多都是些风土人情和奇闻异事。
其中夹杂着大大小小的符箓法术,大部分我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看得是耳目一新,直夸是本好书。
继续往后翻看,有一篇,忽然吸引住了我的注意:
“云游三五二日,偶遇苗疆一寨;寨中居民好客,留我住上一晚。
入夜二更时,主人家忽感不适,双手掐颈,双目怒睁,浑身抽搐不止,似是鬼魅缠身一般。
我忙四处观寻,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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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洁之物,再回屋时,主人家已七窍流血,气绝暴毙。
其死的蹊跷,寨中立时组织调查;因其善待于我,不愿其死的不明白,便与寨民一起调查。
调查数日,于亡者家中发现一石偶;石偶样貌同亡者相似,背面篆刻亡者姓名生辰。
寨民见此物,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调查下去。
问其缘由。
寨中一老者答:此乃是一种无名法术,极为阴毒,寨中称其为“阎罗娃娃”;中此术者,皆会在疾苦之中暴毙,无生还之可能。
说罢,众人纷纷避讳散去;我缠上老者,询问此法术的详细,但老者却不愿多谈,随口敷衍了两句,就由人搀扶着离去。
对法术执着,我便趁寨民不慎,将那阎罗娃娃悄悄藏起,带走探研。
经十数天专研,终探破其中奥秘;此术与法术不尽相同,故我将其称为‘巫术’。”
看到这里,我的记忆立马被勾起来了,兴奋地一拍大腿:没错了!就是这个!
连忙继续往后翻看:
“此巫术阴毒危险至极,我以自身尝试,险些将我送下阴曹,故此术不可流传于世。
我将此术加以改动,成一新术。
因其性质,我给其取名为“复刻偶”。
复刻偶好如分身,寻常鬼妖眼中真假难辨,厉煞大妖不慎,也易错认,可作应急保命之法。
将臣血石乃是奇阴之石,遂以将臣血石为石坯,雕刻人形偶。
后在石偶后篆刻姓名生辰,采一魂一魄封于石偶中,以法术炼制,石偶模样化作此人模样,复刻偶便功成。
因其中含一魂一魄,用时需谨慎,以免引火烧身。”
到这里,这段游记就结束了。
我看得直皱眉头。
将臣血石是一种罕见玩意,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小时候从师父的闲聊中听说过。
传说尸祖之首将臣,虽为僵尸,但其体内依旧流淌有血液,只不过这血液并不是液体,而是晶状体的。
这种晶状体血液落地不会存留,很快就会在阳气的侵蚀下消散。
若是落在了极阴之地,便能够吸收阴气,长久之后凝结成一块聚阴不泄,遇阳不散的石头,便是将臣血石。
不过将臣身体坚如磐石,硬如钢铁,血液流出已经不易;再加上这种刁钻的形成条件,将臣血石就极为稀少,千百年也不一定能寻着一块。
但将臣血石却不是我最头疼的问题;从小与师父学艺,正统的法术没学多少,旁门左道倒是学了不少。
没有将臣血石,还可以找其他东西暂为代替。
最令我头疼的问题在于:制作复刻偶,就必须要取夏梦云的一魂一魄。
三魂七魄分管着人的生死五行,七情六欲;若是缺少其中一魂一魄,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时间一长,身体必定会出问题。
我立马就想放弃这个办法,可转念一想,放弃了这个办法,我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呢?
想着,只觉得头疼不已。
拿出手机,拨通了夏志远的电话;这种事情只能征求雇主的意见。
“夏先生,明天中午十二点来我的卦摊,我们见面谈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