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初。
高考的前两天,学校给我们放了两天假,让我们好好修整修整,准备上战场。
莫风风咋咋呼呼的到我宿舍来找我,那时候,我刚好盘腿坐在我的床上,接我妈打过来的电话。
“槐香,你紧不紧张?准备好了没有?多带两支笔在身上,我听隔壁阿姨说他们家女儿高考的时候,还忘了带笔”我妈在那边担忧的询问我。
我心情很好,笑着回我妈:“哎呀,妈,我知道了,有点紧张,但又觉得没什么好紧张的。”
莫风风此时风风火火地从门口进来,大喊“雪槐香在不在?”
看到我在打电话,她又赶紧很抱歉的捂住了嘴,弯着腰,在我床边坐下,凑近我,小声的说:“谁啊?你在跟谁讲电话?”
我小声的指着电话回她,“我妈”。莫风风的声音还是被我妈听到了。
我妈赶紧问:“槐香,谁呀?怎么声音这么粗?像个男的,你不是在宿舍吗?”
听到我妈这样问,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莫风风在旁边直对我翻白眼。
“呵呵呵,妈,是莫风风,是莫风风啊”我大笑着跟我妈解释。莫风风也在旁边冲着我耳边的手机大声喊:“对对,嫂子,是我啊,莫风风”。
我妈在电话那头恍然大悟,:“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莫风风啊,我都两年多没有看到她了”。
这只是一个快乐的小插曲,莫风风之前就跟我抱怨过,身边的不少人都说她生错了性别,像个男孩子一样。因为骨架大,又长得高,看起来有点男孩子的那种壮、又喜欢留短发、声音又很粗犷、最让她烦恼的是,她还有喉结,她说那是男孩子才有的。
其实我倒没觉得她真的像男孩子,我只是觉得她是个很有个性、很有特点的女孩子,她长的高,骨架大什么的,其实只要会穿衣打扮,可以扬长避短的。还有就是,她的脸型非常适合短发,跟我一样是鹅蛋脸。声音什么的,我都听习惯了,没觉得哪里不对,反而觉得辨识度很高,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心里都是暖暖的,很有安全感。最后就是有喉结什么的,多性感!多有特点啊!一般人还可遇而不可求呢。
说到喉结,我突然想起了顾如一,之前见面两次都没有留意,他是不是也有喉结了呢?会不会随着他说话的频率轻颤?哇!那该有多性感!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看看。
顾如一在高考的前一天,发来了一个QQ消息。
顾如一:槐香,明天,加油!
雪:嗯嗯,一起加油!Fighting!
考完最后一科后,全年级回到教室,大多数的同学都聚集在了走廊上。然后拿着手里的书和本子,开始疯狂的撕,撕碎成一条一条、一粒一粒的,之后,从5楼往下扔。
漫天的白色碎纸屑,飞舞在空中,缓缓落下,坠入尘土,一切尘埃落定,高考结束。
莫风风又去网吧了,我猜是准备通宵,她又有了一个暗恋的男生,时而会约着一起去开黑。不过,这一次,她仅仅是暗恋,并没有表白。
我问过她为什么,她大手一挥,用看破红尘的语气和四大皆空的表情回我:“没意思。”
而我却相反,我对这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充满了好奇与向往,我又想起了顾如一,他俊秀的脸、深邃的眼、红红的唇,还有白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
那手指曾经和我的指尖相触,冰冰凉凉的,像南方的孩子突然碰到了北方的冰,新奇、惊喜、止不住的开心。
我一个人拖着一个大箱子,那个箱子身高到了我的腰间。里面装了些床单被套,还有几本重要的课本和笔记本。我把行李箱放在了小妈租房哪里。
其实整个高中时期,我偶尔周末还会去姨婆那里玩,当时他们两位老人在给老三吕伶带孩子。
但是我姨婆是个很健谈的人,她经常会坐在沙发上,一边给小孙孙缝补着衣服扣子,一边跟我念叨:“槐香,要我说啊,你爸和你妈就不应该生你弟弟,看吧,现在就不会过得这么累。”
我通常是礼貌地笑着,不说话。
我姨婆会把衣服哪近,仔细检查自己缝的扣子结不结实,好不好看,会不会影响穿着,继续说:“如果就你一个孩子,你爸和你妈,现在不知道多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