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反倒将沅止与曲伯为二人给整慌了。
:“怎么,本将军身上的毒素有问题?”
弗如赶紧点了点头,实话说道:“若您早一些时日告知我,我还能为你解了此毒,如今,只怕——只怕——。”
弗如欲言又止,沅止似乎猜到了几分结果,望着羽筝,突然湿了眼眶。
曲伯为在一旁急得是团团转,担心的一遍遍向弗如询问结果。
她也无奈跟无助,却又不好向二人明说,害怕他们承受不了。
沅止扬了扬手,示意弗不必隐瞒。
:“少公爷身上所中之毒,如今与您的心脉已融为一体,眼下没有解药可解。您也是知道的,傀儡之解药也相当于毒药,必死无疑。”
曲伯为听罢!到比沅止更慌一些,他思绪乱如麻,赶紧央求弗如再想想办法,或许还有解药可解也未可知。
可弗如红了眼眶,对于大夫来说,对病人的无能为力,也是一种极大的打击与伤痛。
何况还是自己姐妹儿所爱之人,她的心,也是无比心痛的。
沅止痛苦非常,内心绞痛不止,眼下的思绪有些纷乱,好不容易得到羽筝情意的他,焉能舍得自己的爱人而去。
故作镇定的沅止,为了不让其他人跟着担心恐慌,赶紧稳定情绪,向弗如问道:“我,还剩多少时日?”
:“也许十日,也许半月,又或许半年年,总之,一年内……您……便……。”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直躲入曲伯为怀中流着泪难过。
而此时的曲伯为也跟着红着眼眶,说着宽慰大伙也宽慰自己的话。
:“此事有得缓,咱们就还有机会,沅止,你给我振作一点儿,你要好好活着,不然,巫女大人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咱们都想想法子,一定有办法。”
沅止故作镇定,忍着内心疼痛,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
:“好,此事,便麻烦弗如女神医了。”
:“我会尽我所能,您——放心。”
说完!再次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沅止强忍着泪水,赶紧打发着二人,说道:“此事莫要告诉阿筝,谁都不要提及,我想安静的待一会儿,你们先去房中休息吧!”
二人赶紧退出房间,给沅止留足了私人空间。
直到闭门的那一刻,沅止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他望着昏睡的羽筝,心中万般难受与不舍,以为今生是可以与心爱的人儿携手到老,如今看来,只是奢望了。
他念着羽筝的名字,抚摸着她的脸颊,似乎要永远记住她的容貌一般。
眼下的他,只想今后的剩余时间,好好的来爱羽筝,每一天都属于自己,每一天都让她开心。
至少不想让羽筝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在她的心里存在过。
哪怕自己死后,羽筝会在某一天,某一晚,某一个清晨想起他。
就当他还在她身边儿一样,那便足以。
而此刻弗如也并不想闲着,赶紧拽着曲伯为去往集市,将所有医书全部购买了回来。
甚至与曲伯为连夜翻看并学习医术里所有的记载。
他们想要找出解救沅止身上毒素的解药,可似乎越急越慌乱,越来越急躁。
而此时的沅止,将羽筝搂在怀里,将她紧紧环抱住,亲吻她的额头,流下一滴泪来,然后沉沉睡去。
待他们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一早了,羽筝趴在他的怀中,望着沅止的的睡容,忍不住的在他额头上来了一弹指。
好家伙,居然不醒,羽筝来了兴趣,轻轻揪了揪他那高挺的鼻翼。
如此静怡的看着沅止熟睡的模样,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公子异常俊美,简直就是无死角的完美嘛!
也不知欣赏了多久,便忍不住的吻上了沅止那湿润的粉唇。
另羽筝不知道的是,沅止其实已经早就醒了,只是装睡平复心绪罢了!
谁知道羽筝会突然来这一招,使得沅止忍不住的搂着羽筝做出回应。
羽筝吓了一跳,红着脸颊挣脱着,嗔怪道:“你——你醒了,今日瞧着你有些憔悴,可是身体不舒服?手伸来,让我把把脉。”
沅止心里依旧过不了那个坎儿,想到自己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心中忍不住一阵绞痛,赶紧搂着羽筝,不让她看出自己的失态。
强忍住眼泪,红着眼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你今日是怎么了?还是你身体不舒服啊!”
沅止摇了摇头,赶紧收敛情绪。
随即如往常那般的神情望着她。
虽然沅止露着笑容,可总让羽筝觉得他过于愁肠,似乎心里有事瞒着她。
可沅止不说,她又不好问,便扫了房屋四处一眼。
:“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瞧着也不似少府府啊!”
沅止紧紧盯着羽筝不转眼,好怕下一秒就再也见不到她一般。
羽筝望着呆滞的沅止,两只粉嫩的小手,捏住沅止的脸颊,没好气的说道:“我问你话呢!怎的今日你总发呆呢!”
沅止此刻反应过来,赶紧答道:“沅家老宅,昨日巫师遣人来唤我带你出去散散心,所以连夜将你带来了。”
说道此处,羽筝似乎想起了昨日之事,不免觉得一阵伤怀。
心中怀疑,或许沅止已经知道她极力瞒着的秘密了吧!
便试探性的向他问道:“叔父可有与你讲起过什么?”
沅止不敢让羽筝再次承受内心的痛苦,故而不愿意实话实说,只露着笑容。
淡然的说道:“巫师让我好好待你,如若敢让你受委屈,他必然将我丢去山间喂恶兽去。”
羽筝听罢!幽幽一笑!
:“叔父也忒不会吓唬人了,咱们少公爷武功高强,区区恶兽怎么能伤得了你。”
沅止赶紧将嗔笑的羽筝搂进怀里,再次哽咽。
良久才平复心绪说道:“阿筝,以后我们就归隐山林,在这老宅中,自由自在的度过这往后余生可好?”
羽筝与沅止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她不爱这都城繁华,更不喜官宦之间的勾心斗角,也不喜欢依附在天子脚下,整日里担心家族基业的事情。
有沅止如此懂自己,又有他如此契合的三观,羽筝求之不得、何乐而不为呢!
便赶紧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是抑制不住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