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迎接自己的孩子要紧,哪里管得了曲家突然来的发难。
便依旧是让护卫们处理了残局,自己则先奔赴了羽族。
而玺润的离开,让羽筝突然轻松自在了许多。
每每到了夜里,她都会暗查整个国相府府邸,想要查出什么线索吧!却又没有任何线索可查。
就在她欲失望而归时,突然发现当初水陌殇呆的暗阁有异样。
这个地方奇怪的很,人处在此地就会觉得很凉爽,要知道炎炎夏季,每一个角落都是热得让人发疯,但这暗阁里却不会。
躲在暗处思量了片刻,突然觉得一股花草清香迎面而过,她激动的屏气凝神,偷偷察觉着暗处的人儿。
直到两抹玄色身影略过,羽筝又急又欣喜,赶紧偷偷跟随而去。
她想要知道,缕缕出现在自己幻觉里的人儿,到底是不是她心里思念的那个人。
不知不觉,便已经跟着来到了一处冰窖中,这里冷的刺骨,犹如是冬天一般。
她并没有注意周遭的其他,只一味的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静静嗅着那缕浅浅的花草的清香味,可似乎这人突然消失了一般,一丝人影也没有。
随着越来越往深里踱步,就觉得越来越寒冷,周遭全部是冰块或冰雕。
暗处的人儿似乎已经发现了她的窘况,突然一闪身,带着一股花草清香,又再次不见了身影,羽筝大急,根本就没有捕捉到他的人影,就突然又不见了。
随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件厚实的斗篷衣,她好奇的拾起来闻了闻,对,这个味道就是沅止身上的味道,那股花草清香味,她永远都无法忘记,可偏偏又没有人出现在她眼前。
羽筝激动的落了泪,赶紧四处寻找沅止,甚至不断呼唤着他。
可这深夜里,冰窖中又没有烛火,只是会迎着几缕月光瞧着四处,其实大多数是靠听觉来感知周围的环境。
她太着急太慌乱了,为了找寻沅止,竟被里面的冰雕磕磕碰碰的摔了好几跤,其实暗处的人儿也心疼的红了眼眶,甚至都恨不得立马去将她搂入怀中,更恨不得与她相认。
可他不能,一来是想将玺润绳之以法,二来是想让羽筝彻底忘记他。
如今相见其实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就算大仇得报,惩治了玺润,还了蜀国一个太平,但他终究是活不长久,无法与她长相厮守的。
何况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嘛!再伤心,也不过是一时的罢了。
羽筝手腕脚腕膝盖已经被磕出了血,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她依旧不放弃的四处寻找沅止的身影。
而他,也开始慢慢引导羽筝往他想要去的方向踱步而去。
这一次,羽筝正好磕绊在了一个冰晶棺的面前。
由于一心想着沅止,还没有在意到那冰晶棺的存在。
直到几次尝试寻找沅止无果之后,她这才注意到了冰晶棺
这棺椁就是纯粹的冰块所雕成的,足足有两米长半米宽的样子,与普通人的石棺一模一样。
她只瞧着里面隐隐约约有一抹淡淡青色影子。
她神思片刻,还是打算打开棺椁瞧一瞧。
虽然这对死者很大不敬,但也要瞧瞧是什么人物,或可还有什么线索也未可知。
当她穿戴好那玄色斗篷衣后,轻轻将棺盖打开一看,突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似乎许久没有打开过一般,竟然还有些寒雾久久不能散去。
直到羽筝慢慢扇去寒雾之后,只是瞧的不大清楚,赶紧离近一些观察着此人的面貌。
只是当她看到时,却被吓了一跳,那张熟悉的脸,不就是宫里的青云依吗?
如若这具尸体就是真正的青云依,那么宫里的那位就是假的了,羽筝惊惧的险些瘫软在地。
果然,这幕后指使者就是玺润无疑了,而此刻的她,对玺润的仇恨越来越浓烈。
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却在另外一副棺椁前绊住了脚。
她四下打量着,好家伙,两个一模一样的冰晶棺,方才那个放着青云依,那么这个又是放着谁?
她的胆子本来也不小,只是有些不愿意接受事实,如今又因为好奇心,便又将另外一个棺椁打了开来。
她再次仔细观察着里面那具红衣尸体。
模模糊糊中,似乎在哪里见过,突然,她想起了自己,她不由得瞧了瞧自己的一身红衣,又瞧了瞧棺椁里尸体的一身红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此刻的她红了眼眶,心中大约也猜到了七八分,只是内心不想接受事实罢了!
可当她近距离观察的时候,还是让她心碎了一地。
是啊!这具尸体,不就是玺润的师尊模样么?
她们确实有八分相似,但也证明了玺润当初对她的情意不过是替代罢了!
如今虽然对玺润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但真的在事实面前,还是会痛心疾首。
她不是谁的替代品,她就是她自己,更不是这副棺材里的红拂尘。
她瘫软在地,似乎已经无法感知周遭的寒冷。
相比内心寒冷,身体的寒冷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暗处的人儿也为她流下了一滴泪来。
虽然心疼的已经紧紧捂住了胸口,但那种疼痛感,似乎强烈的怎么平静都平静不下来。
身后的人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好像是提醒着他,怕耽误了时辰。
可他就想多多看羽筝几眼,毕竟以后的以后,他再也无法触碰到她,也抚摸不到她,也再也记不得她啊!
最后,还是在同伴的提醒下,强制带他走了。
而还在失魂落魄的羽筝,突然被一股寒风给拉回了现实。
那抹花草清香就这样再一次袭来,又再一次消失不见。
她猛然缓过神来,依旧几番寻找沅止的身影,次次失望之后,又次次失魂落魄。
直到良久良久,这才漫不经心的将棺椁的棺盖盖好,随即披着那斗篷衣出了暗阁,偷偷回到了自己卧房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