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柱被姜小五的怒容吓出了哭腔。
“上一次李家庄送来的姑娘,俺瞧见她被钉.....钉在了木凳上,血流了好多,用木桶接着。可是还没细看就被俺爹抓个正着,俺爹说这女子病了,大夫正在屋里给她治病,不能惊扰。俺也没多想,很快听说那女子病重难愈,还为她可惜了一番。今晚,开始之时俺确实当你是凶手的,但你说小四被钉在木凳上时,俺其实就有点信你了。”
果然不是幻觉,但想起小四那凄惨的模样,姜小五的心里就如同刀绞一般,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问道:“里面可有点着好多蜡烛?”
万小柱想了想,忙点头:“对对,俺当时还纳闷,治病干嘛要点那么多的蜡烛。”
“既然你爹说大夫正在屋里治病,可见屋里是有人的,你看到那人了吗?”
万小柱摇头:“没看到,就看到蜡烛呼啦呼啦被风吹得左摇右摆,还奇怪,堵门堵窗的,屋里哪来的风。”
“邪术.....血祭?”一直未吭声的松林道,目光看向公子,公子神情中已经有了几分肃然,眼神肯定了松林的猜测。
“邪术、翡绿赤鱼纹玉佩、血祭,”他嘴角若有似无的扬了扬,“有点意思。”
姜小五再次瞪向万小柱:“可还有什么隐瞒没有?”
“没有,没有,这次可全部都说了,俺发誓,以后对姜小五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人名号是什么?”公子又问。
姜小五一愣,问万小柱:“你叔祖名号什么?”
“名号?”万小柱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啥名号?”
松林解释:“入仙家门派就不能再用俗世姓名,这是规矩。”
这下可为难了万小柱,他连这叔祖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哪里知道什么名号。
“俺爹也没提起过呀,只知道他在家中时排行老二,便是叫万仲什么,万仲啥来着?”
姜小五无奈的叹出一口气:“你除了吃还知道点什么。”
“那俺知道的可太多了。”
吧啦吧啦细数一堆,要不是姜小五岔开话题,他恐怕能说到天亮。
“说实话吧,我要是跟这家伙一起上路估计要疯,指不定还会被他连累死,虽不知你到底要去往何处,但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去昆仑虚走一趟其实也是件不错的事,听说那里环境清雅,非常适合修身养性。”
公子的扇子扇得文雅,在这风寒露重的夜晚又给人平添了一份冷气。姜小五打了个喷嚏。
“考虑的怎么样了?”
公子将扇子一收:“走一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娇养惯了,可受不得半点委屈,刚刚那石床我只消躺一会就已腰背酸痛。若不是上好的客房,我可不愿走那般远的路程去陪你寻找什么真相。”
好矫揉造作一男的,姜小五在心中将他鄙视了一番,面上却微笑可亲:“放心,就算我睡马厩也断然不会亏了你的。”
“吃的方面也不能将就,餐餐四菜一汤.....”瞅着姜小五越来越黑的脸,他轻咳一声,“当然是不行的,但晚餐一定要吃好,这样才有体力赶赴明日的行程,你说我说的在理吗?”
“在理,在理。”
“还有——”
“路上说,路上说,追兵追上来,别说四菜一汤,连个馍馍都没了。”姜小五赶紧打断他的话,心中嘀咕这不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嘛,但一想到他身边的松林,这口气也就咽下了,安全第一,嗯,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