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昌顺着王若若的目光抬头往上看,蹙眉问道:“若若表妹的意思是这面镜子在作怪?”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夹层褂子,留着两撇胡须:“永昌,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娘在山上吃土,你怎么还不去找大师来驱邪?”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用他的吊梢眼打量王若若他们一家四口,王若若见这人和孙程氏有七八分相像,心稍加揣度便知道这人的身份。。
他应该是孙程氏的弟弟程三瓜,现在住在银都城,很少回小岗村。
当年孙大就被眼前这人撺掇着去做生意然后败光了家产,想必这个程三瓜从中得了不少好处。
孙永昌见程三瓜语气不善,他赶紧解释:“舅舅,这是我的表妹若若,她就是一位大师。她很厉害的。我姑姑上午也中邪了,这会儿已经好了。”
“呵呵,这年月招摇撞骗的太多了。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让敢说自己是大师?”程三瓜毫不留情地嘲讽起来。
上午的事,他也听说了,现在看孙秋兰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确信上午的事是王家人演的双簧,为的就是证明自己家的姑娘本事有多厉害,吸引更多的上当受骗。
可惜,他们打错如意算盘了,他程三瓜才不是那些愚昧的乡野村民!
“我说孙秋兰,你回去好好管管你姑娘吧!别让她继续在外面害人了,万一真弄出个点什么事来,你们就算把她卖了也无济于事。”
王百川听不得别人这样污蔑王若若,当即气的咬牙切齿:“我妹妹从来没有害过人!你别血口喷人!既然你们不相信,那我们走便是!”
“对,我孙秋兰的闺女想做什么,还轮不到旁人来指手画脚?”孙秋兰也气的七窍生烟:“我是念在往日情分上才求我姑娘来救孙程氏,既然你们程家不屑,那我们先告辞了。至于在吃土的那个,她是死是活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孙永昌见他们真的要走,心里急得不行,他刚想去阻止,没想到却被程三瓜给抓住了手腕:“他们要走便让他们走,他们是怂了,怕一会出丑了没办法收场。我刚才已经拜托朋友去请白云寺的大师了,他们正好在附近做法事,应该一会就到了。”
听到白云寺三个字,王若若顿住了脚步,她反而不急着走了。先前听罗子枫说给姚湘君算卦的也是白云寺的大师,她倒想看看白云寺的大师到底有何神通。
“若若,我们不走了吗?”王百川凑过来小声问道。
“我想看看白云寺的大师长什么样儿。”
程三瓜见他们不走了,眼中嘲讽的意味更浓了:“真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听说白云寺的大师要来,就舍不得走了。”
“留下来也好,正好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免得以后出去骗人的时候穿帮。”
王百川一听气得半死,孙秋兰和王东的脸色也很难看,唯一王若若依旧很淡定:“爹娘,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当。你们就当是在听狗叫,毕竟再过一会儿,他想叫都叫不出来了。”
旁边围观的村民登时发出一阵哄笑。
程三瓜的脸都绿了,当着众人的面,她竟然把自己比作是狗,简直太狂妄了!
一会等白云寺的大师一到,她就等着被打脸吧!
程三瓜阴恻恻地笑着:“呵,小丫头嘴巴挺利。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敢不敢和我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