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都没能耐上镇上去落脚生根。
自己一个大男人没做到的事,陆诗秀一个女人却做到了。这让他如何自处?
陆诗秀把乡长心里想的事,猜了个七七八八。
但该说的话,她还是会说。
陆诗秀趁着乡长的脚迈出大门前,喊住了他。
“虽说我已下定了决心,要搬去镇上。但去镇上前,我会洗刷自己的冤屈,干干净净地离开小李村。”
乡长脚步一顿,带着几分狐疑的语气,“真不是你偷的?”
陆诗秀的回答斩钉截铁,又简短,“不是。”
乡长脸色越发难看了。原本他还想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陆诗秀干的。否则她哪里来那么多银钱搬去镇上。
可如今陆诗秀这么肯定地给自己答复,就证明她手里是真的有钱,且真的不屑干偷这种事。
乡长想要甩话给陆诗秀听,却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不该同一个小辈,且是女人计较。可不甩话,心里又过不去。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一甩袖子,没吭声就走了。
乡长前脚一走,陆诗秀后脚就上了赵婆子家。
谁料想,竟然能在赵婆子家门前撞见那么一幕。如今她进退两难,只得在草丛里蹲着喂蚊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狗娃和他的寡居姐姐终于离开了。陆诗秀这才得以从草丛里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体。
这时候,一只大手从她身后伸了过来,拍在陆诗秀的肩上。
吓得陆诗秀一跳三尺高,死死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出声。生怕惊动了还没走出多远的狗娃和他姐姐。
转过身去一看,竟然是张瑞荣。
张瑞荣一脸无辜地看着气呼呼的陆诗秀。
“我在家不放心,特地出来找你。你不是说要到赵婆子家,同她论论理吗?怎么一直蹲在草丛里?发生什么事了?”
陆诗秀刚从草丛里站起来,双.腿有些发麻站不稳。张瑞荣见状,赶紧扶住她。
陆诗秀说道:“我看有隔壁村的人来找赵婆子她儿子,还有人把风,觉得他们应当是不想让人瞧见。所以才特地躲起来。”
又说:“那两人看着有些面生,不像是平时常来找赵婆子说话的人。不过人我倒是见过,在哪儿见的不太记得,只记得应当是大李村的。”
陆诗秀会有印象不奇怪。她常坐的牛车,路线是小李村出发,途经大李村。有时候没搭上自家村子牛车的人,会坐小李村的牛车去镇上。狗娃和他寡居的姐姐,都曾经坐过小李村的牛车去镇上。
还和陆诗秀一起坐过。是以她会有印象。
张瑞荣看了看李赵氏的家,问道:“那你今天还去找赵婆子吗?”
“去,为什么不去?”
陆诗秀挠着自己蹲在草丛里被虫子咬出来的红肿的包,“不过我得先想一想。”
张瑞荣敏锐地察觉到了陆诗秀的意思,她似乎发现了。
张瑞荣赶紧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陆诗秀摇摇头,“我不知道,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我总觉得。这事儿和过来的那两个隔壁村的,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