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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鲜卑一行,除了带回的三千余战马和一万多牛羊,还救出一千多个汉人奴隶,这些和先前从匈奴手中救出的人一样,多数已无亲人在世,张沫便让其等自组家庭,又从中挑出三百多个骑术好、体格健壮者加入虎卒。再加上管亥从青州带回之人,虎卒士兵已有一千四了。
另有还有几十个不想嫁人的孤身女子,依然都安排到晋阳城外庄子上,帮着干活的同时也习点防身功夫。
安排完人,就该安排马了,从中挑出两千来匹健壮的战马,给它们配上高桥马鞍、马镫,再钉上马掌,马的装备也就齐全了。
马厩里,许褚兴致勃勃举着一支马腿,看匠人钉马掌,好奇道,“为何要钉这个?是不是会跑得更快?”
张沫坐在外面长凳上,胳膊肘靠在马厩护栏上,随口解释道,“不会跑得更加,但钉上马掌可以防滑,还能保护它的蹄子减少磨损,延长战马使用寿命。”
“原来如此!”许褚一副恍然大悟表情,又道,“等第一匹钉好了,让我先骑出去遛一圈看看。”
张沫笑道,“现在这么多马,随便你骑。”
“唧——”
正说着,一声长而尖锐的鹰啼突然从寨子上空传来。
在马厩看钉马掌众人纷纷跑出来,抬头望天,只见两只黑色大鸟在高空盘旋鸣叫。
因着这两鹰的出现,最近附近山林中的飞鸟少了许多,清晨已很难听见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
“这畜生怎又来了?”
许褚说着,喊人去取弓箭,“老子就不信了,还射不下这小畜生。”
那日在战场,小畜生差点把阿沫抓坏,许褚一直记着仇呢!
“算了吧,它们是来寻自己主人的,若能收服了阿米娜,这鹰可有大用处。”
张沫制止许褚,问杜飞,“阿米娜还是不肯听话?”
杜飞神色怪异点了点头,“这小娘们脾气倔得很,断水断粮三日,愣是不吭声。”
阿米娜的父亲是鲜卑人,母亲却是被抓去的汉人,因为血统不纯正,所以她自小就被周围同伴鄙夷,父亲对她母女也不好,动辄打骂。
四年前,阿米娜父亲醉酒打死了她母亲,阿米娜越发无人庇护,好在她聪慧,趁父亲教弟弟训鹰时,偷偷学了训鹰之法,凭自身努力,得盖楼房看重,在部落里才有了一席之地。
她把训鹰的本领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任如何软硬兼施,就是不肯透露半句。
“拉出来抽几鞭子,再不行把她赏给寨中那群鳏夫……”许褚道。
他话没说完,张沫便皱眉打断,“阿褚,你出去一趟,学坏了!”
许褚嘿嘿笑了笑,“没学坏,没学坏,那日他们往我帐中塞了女子,我都没碰,这不是为你着急么,她若招出训鹰的方法,咱便可以小畜生来回传信,省下多少麻烦。”
“这事急不得,若真那般对她,自尽了该如何是好?而且,这样对付一个女子,非君子所为,你别忘了,我也是女子。”
张沫想了想,忽然笑眯眯看向杜飞,上下打量起来,身材倾长,面容俊逸,粗野中带着些许书生气,妥妥型男一枚。
杜飞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不自觉后退半步。
“为何这般看我?”
张沫勾了勾手指,凑近两分道:“小飞飞,我有一计,或许可攻下阿米娜。”
杜飞又往后退了退,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听这丫头的话,不待他拒绝,张沫已笑着道:“小飞飞,你用美男计吧?亦正亦邪的男人最是能引得少女心动了,等她对你芳心暗许,还不是问什么说什么。”
杜飞大叫,“寨子中又不是我一个长得俊,我不去,让别人去。”
“她是你抓回来的,这些时日也只找你玩,可见对你还是不一样的,你去成功的机会才大,而且,阿米娜长得那么漂亮,你个大男人又不吃亏,怕什么?”
听她这样说,杜飞不由想起那日抓人的场景,软软的……他一个激灵,脸从耳根红到脖子。
张沫偷偷笑了笑,顿觉此法可行,继续给杜飞传授经验,“她孤身一人在这陌生地方,心里肯定很没安全感,你去多陪陪她,偶尔带点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等她慢慢习惯你的陪伴,你再消失几天……”
张沫絮絮叨叨说着怎么追求女子的技巧,杜飞听没听进去不知道,许褚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点头赞同。
“阿沫,阿沫……”
张沫正准备再多传授点泡妞技巧,太史慈之母方氏忽然跑过来,亲切地牵起她的手,笑得一脸慈祥,“阿沫,阿母给你做了好吃的,寻半天不见你,原来在这儿,走,快去尝尝,看好不好吃。”
“小飞飞,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话刚说完,人便被方氏拽走了。
这半月来,太史慈虽帮着杜飞一起训练长弓手,但张沫能感觉到,他并不甘心从此呆在“贼窝”。
这也能理解,毕竟是做过官的,自家这贼窝虽不做打家劫舍勾当,名头却挂在黑山下,她又是女子之身,让他心甘情愿效命还是有点难的,怕这厮跑去南边投刘繇,张沫便三天两头带东西去慰问其母,把老太太哄高兴了,即便最后还是留不住太史慈,亦能结下善缘。
张沫长得漂亮,又知书达理,几日接触下来,方氏是把她当亲闺女看待,但凡做了美食,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张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