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院长满杂草,曾是供通房丫鬟居住,都是房秦氏为了照顾房良富特许的,但后来她们暴毙,已慌了很久。
就算日后她无法光明正大的入房府,但只要找个机会,便可从街上钻入狗洞,再将财物挖出。
本着鸡蛋不放一个篮子的原则,她挖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坑,将装满银票的匣子与金豆分别掩埋好,又仔细重复记了好几次藏匿的窝点。
正准备悄然离开,却发现院门的甬道走来一堆人,带头的数人都穿着程子衣,一看就是文雅之士。
迎面被堵上可不好办,涂橘忙寻了个树后的干草从蹲下,隐匿身形。
人群中的嵇珹虚弱却坚韧,在嵇大儒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大雪微霁,晨光潋滟,为他素白的面色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淡金色。
虽有几分孱弱之态,奈何五官精致,肌肤细腻如玉,浑然天成的俊美,惹得人挪不开眼。
房府的一家之主房良富,一路小跑的追来,一身簇新的锦袍衣襟歪斜,盘扣还被扯掉了几个,明显之前就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想他也是响当当的大富商,哪里遭这番罪?
一时间,被眼前的混乱,气得眼晕。
他喘着粗气,道“你们,你们……真是斯文败类,一个个哪个不是身有功名的?怎么能私闯民宅?!”
“闭嘴,你个畜牲,怎么还有脸义正言辞!”嵇大儒破口大骂,若不是碍于身份,他真想直接上手撕了这些人。
房良富一脸灰败,解释道“亲家老爷,这是误会……”
“呸!”嵇大儒啐了对方一脸唾沫,嗤笑道“那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我儿前个来贵府送节礼,你们竟然将人推入冰湖,不说亡羊补牢请个大夫问诊,却将人锁在柴房,摆明了是要杀人害命。
我儿乃是秀才,朝廷的案首,岂容你一介商户欺辱?”
“真是误会,误会啊,珹哥年少有为,又是书香门第,怎么看都是我房家高攀了才是。”房良富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敢怒不敢言。
“怕是另攀高枝了吧!”
嵇大儒说的别有深意,眼神死死盯着对方,道“瞧不上我儿你明说退婚便好,我嵇家也不是死缠烂打之辈,可你竟敢作践人,视人命为草芥,简直罔顾朝廷法度!”
“亲家公,事情真不是这样,都是下面人欺上瞒下,我们真的不知情。
您消消气,给我家个亡羊补牢的机会,一些好商量。”房良富一脸苦笑,笑得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