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枭莫测的神情,容卿心中只忐忑了一瞬便又坚定下来,她想得很清楚,她既挑明了他的身份,便想过万般后果,要杀要剐她都奉陪!
然而赵枭并不想杀了剐了她。
只听赵枭轻“啧”了一声,冷了半天的神情猛地一收,他轻轻勾了勾唇,露出慵懒邪气的一笑。那双狭长的凤眼半眯着看着容卿,语气听不出喜怒,“不愧是本夫子最看重的学子,容学子,你知道的倒不少。”
“劳夫子看中,你我二人彼此彼此。不过……”容卿勾唇魅惑一笑,目光却冷冷淡淡无丝毫情谊,她紧盯着赵枭的凤眸,继续道:“如若赵庄主将我穴道解了去,容卿还能告诉赵庄主一则我知晓的‘趣事’。”
容卿一口一口“赵庄主”,唤得好不起劲,丝毫不在意赵枭愈发冷冽的表情。
赵枭凤眸一凛,嘴角的邪笑透着冰凉,揉搓容卿脸颊的手缓缓朝下移去,终停留在她如玉的脖颈处。
赵枭语气带些苦恼,更多的是邪魅冷意,他似情人呢喃:“瞧瞧,这般脆弱的所在……”
吐字的同时,赵枭手中也随之着力,仍是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却带着残酷无情的杀意,牢牢的将容卿的脖颈扣在手下。
“你——!”饶是冷静如容卿,此刻也有些暴走了,她口不择言:“好歹你也一介君子,且不说我本就手无缚鸡之力,而今又被穴道禁锢,你竟有脸面在此刻对我痛下杀手,枉你还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委实不要脸!”
容卿骂得畅快,但紧随着她脾气暴走而来的,是脖颈处一瞬间的收紧——
“唔——!”
容卿桃花眸猛地睁大,前世死前的窒息感再一次清晰,如同将不会凫水的人溺入水中,被穴道禁锢的四肢,就好似将一棵救命稻草都拔了去,连徒劳的反抗都做不出……
容卿心中悲戚,她到底还是赌错了。
赵枭是谁!若他介怀江湖道义,前世嚣张肆意的名头又怎会天下人皆知!她的自作聪明反倒将她逼上了绝路,委实可悲了些。
绝色男子眉目如画,上天仿佛将最最完美的一切都给了他,他越是俊美绝伦,面上的邪笑便越发阴狠,狭长的凤眼噙着邪魅也透着凌冽,恰似至高无上手握天下人性命之人,带着绝对的漠然与嗜血杀意。
区区一条女儿家的性命罢了,在赵枭眼里委实不值一提。
无疑,赵枭当真是想杀了她。
容卿淡漠的看着男子,冰冷淡薄的桃花眸子仿佛没有了焦距,幽深的眼眸深处无一丝起伏,无喜无悲充满了平静。
是巧合吧……
前世她被白绫缠住脖颈窒息致死,今生虽无白绫却仍旧死于窒息。所谓的重生,不过是老天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再一次心死。
也罢……
容卿就这般一瞬不瞬的盯着赵枭,一双桃花眸子再没了先前的生气,本如桃花般明媚的眸子认命般死气沉沉。
赵枭见此,凤眸微动,修长的大手缓缓放松了些,他微微俯首,对上容卿黝黑了无生气的眼瞳,笑得越发勾人心弦,薄唇一张一合,犹如情人般诉说情话的模样,磁性嗓音缓缓流转,他道:“小家伙,莫要这般可怜模样,惹爷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