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玉中说：“我一直纳闷，你各方面条件全是好的，不管是学历、资历、经历、能力，为何一直没有人用你。现在总算明白了，人家是看破不说破，你以为今天开会的那些人会不知道我的心思？他们是想让我提前给他们打招呼，卖我的人情。我不提前说，他们就是想到我的想法，也会故意绕弯走，今天你不给我解围，也会有人根据我的暗示再次补充发言。你太直了，我们几千年的文化，最大的贡献就是权术，这也是我们的技术永远跟不上发达族群的原因。技术发明需要你这样的人，一是一、二是二，你不适宜这样的文化。为何我们哪里都写实事求是？是因为这四个字在我们这里太难做到，翻译成外文，人家认为是笑话，这四个字，在人家那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哪里需要提醒、更不需要时时重申。”
宁孟钢说：“和场长，我们己经不是一天了，我说什么话都不会影响结果，大不了，你也可以请上级党委直接任命，组织程序说是从下推荐，可有几次是下面说的算的。好了，这个话题谈不完，秦广宇找过我，老同志了，人情总是有的，只是以后类似的事情，你还是不要这样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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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打个招呼，会议短，大家心里会更平衡一些。”两个人又说了一会闲话，和玉中告诉宁孟钢，明天一早，他就会将这个推荐文件亲自送到组织处，顺便谈谈下一年度的招人计划，单位的人都老了，革命事业后继总要有人干活的。
宁孟钢再次去医院时，有个叫倩倩的护士因为针扎得不好，将一个病人针鼓了。不仅护士长严肃地批评了她，那个病人还口齿不清的在骂她。一切恢复平静后，那个倩倩来到了宁孟钢的面前，她问道：“宁总，听说你们单位钱多、人闲，我不怕远，再在这个地方干，能把我折磨成神经病，我能去你那儿吗？”
宁孟钢吃一惊，他说：“小姑娘，听哪个说的？我们单位条件是不错，可那是个市属事业单位，进人是有严格规定的，要经过省考。你们的职业不是很好吗？哪里都有委屈，我年轻时就想找一个护士，没有找到，好好坚持，你看别的人不都是习惯了吗？”
倩倩可能是因为一时想不开，有些难过的走了，她知道，省考，她们当中不止一个人想改变护士的命运努力过，可到现在，也没有一个考上。中间监测血压时，宁孟钢发现方璟也在，他问护士道：“方璟今天不是不值班吗？她为何在这？”那个护士说：“我们这里一共就一个长得漂亮的，不仅医生，连你们病人也个个惦记，要不要让她自己来告诉你？”宁孟钢让她大声说得不好意思，不想血压量过以后，方璟真的来到了他的面前，她说：“人家小姑娘好容易开了口，为何不努力一下，立即就给人回绝了？哪个单位招工没有暗箱，你是个领导，你看小姑娘多可怜，她是真的不喜欢这里的工作，不是我们，时间长了，习惯了。”
宁孟钢抬了一点身子问道：“对女性来说护士不是个很好的职业吗？干一行，怨一行，这是常态。你对她来说是老同志了，不能遇到麻烦就躲避，应当学会适应。”方璟说：“我今天在对面的ICU加班，过来却听到你将官场的话带到了病房，真的是笑死我了。你知道不？我们护士对你的印象都不错，你没有不良要求，身体状况尚可，不需要我们特别注意，有时说话还有一些搞笑的内容，比如现在。你真的以为是在开会，还是给下属做思想工作？别忘了，你是躺着的病人，受刺激了吧？但不要生气。我们这一行，和别的职业不同，救人的确有成就感，可透析室的气氛真的压抑，人在这里时间长了，可能真的会出问题，要是有机会，你真的可以帮我考虑一下，两个人在一个单位也不好。要不是倩倩想起这事，我差点都浪费了你这个资源。”
方璟有求于人的样子更好看，她侧坐在病床上的样子和上次宁孟钢在她家时完全不一样。宁孟钢和她对视一下，迎来了她大胆却认真的目光，宁孟钢压低声音说：“你回家和老公、家人商量好，下次再慎重告诉我，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倩倩小姑娘也不错，我不想让你们这洁白的地方受污染，如果有意向，可以找个时间去我们单位看一下，我给你们家人做向导。”
方璟也只是一说，可她明明看到了宁孟钢眼中的希望，她低头自信地审视一下自己的身材，发现宁孟钢己经不再理她侧脸睡觉了。她心里清楚了，对方不是玩笑，是认真的，办大事情都是这样，听男人说她们院长也是的，从来决定大事时不啰嗦。方璟起来回到自己的岗位，离她的病人下机还有一段时间，她坐下推算一下她和男人共同不值班的日子，恰好是下个礼拜一，本想过来再告诉宁孟钢，又怕那些同行的小姐妹笑话她攀大人物。坐下静静捋一下她和宁孟钢之间的过往，对方才拒绝过倩倩的请求，却给了她一线机会，没有别的，只有一个原因，她自己的身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