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说:“谁能证明?”
那人说:“有证据!”
大娘笑笑说:“小伙子,你只要从兔子身上找到是你射的证据,立马就给你。”
那人说:“好,说话要算数。”
大娘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人说:“是我手工做的竹钎子,通过这把弓射出去的。兔子身上必有这样的竹钎。”
大娘把兔子扔在地上说:“你找啊。”
那人弯下腰,抓住兔子的两只耳朵提着转来转去找伤口。不一会儿,还真从伤口里抠出一个竹钎来。他举着滴血的竹钎说:“这个能证明了吧?”
大娘已经知道这兔子是他射的了,但还想诓他一下,说:“竹钎我是看到了,谁证明这个竹钎就是你的。”
那人说:“我们知青队的,大家都能证明。我叫熊虎,你可以到知青队问问,我有没有讹诈你?”
大娘二话没说,把兔子给那个叫熊虎的小伙子拿走了。因为想着那只兔子,所以一直瞅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大娘告诉毅彩和毅花,那个取饭菜的人的背影太像熊虎了。
大娘生怕搞错,再次送饭时,她继续躲藏着观察。这次那人没有戴口罩。尽管仍然戴着礼帽和墨镜,但大娘断定,取饭菜的那人就是熊虎。
毅花着急了,熊虎来干什么?不会是大娘搞错了吧?她问:“真是熊虎?”
大娘说:“是的,我能肯定,他就是知青队的熊虎。”
毅花双手握拳,显得非常气愤。
毅彩抢着问:“他来干什么?”
大娘说:“我也纳闷,神神秘秘的。苟石虽然让我儿子当了赤脚医生,可他也是儿子的杀父仇人,又糟蹋了我,我就留了个心眼。我照常送饭,送完饭就悄悄地在熊虎待的那间小屋旁边躲藏起来。我带了不少干粮,准备和他们耗下去,一直要等到苟石出现。”
毅彩、毅花同时问:“苟石来了吗?”
大娘说:“来了,真的来了。”
苟石左手提着一只布袋,里边有个不太大的东西,看样子有一定的分量,随着走路的惯性,布袋像钟摆一样晃动。
还有两只布袋,里边装的东西与左边布袋里的差不多大小。两个布袋交织打着结,一前一后地挂在右肩上,右手死死地抓着右肩上的袋结,生怕滑下来。
苟石进了小屋。由于墙上没有窗户,大娘没法看到里边在做什么,只能把耳朵贴在墙上静听动静。
苟石说:“熊虎,我刚进了一趟古墓,你看看这些玩意儿,都是汉代的。”
熊虎说:“是真是假,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我的上线说了算,他说多少钱,我一分不少还给你。”
苟石说:“我也见不着他,多少价钱都是你嘴里说的。”
“你不信我,没问题,你把这些破罐子拿回去,老子不干了。”熊虎说完拔腿就跑。
“老弟好大脾气,听你的还不成吗?”
“听我的?行。今天付一半钱,还有一半下次结。”
接着,熊虎和苟石叽叽咕咕了好一阵子,大娘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不一会儿,熊虎提着两只皮箱跟苟石走到前方的陡坡下,那里杂树繁密荆棘丛生。大娘内急,就解开裤子蹲在树下轻松,她又担心前功尽弃,就憋了回去立即站起来,继续窥视,此时两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娘跑过去仔细查找,没有发现山洞,不知为什么就人间蒸发了。
毅花脸上挂着泪问:“后来还见到过熊虎吗?”
大娘说:“见到过,只要熊虎一来,苟石就让我去送饭,每次送饭我都偷偷地看一眼。”
公安来村子侦查哄抢案的那天,大娘匆忙送完饭就想去红医站,担心儿子出事。她还没有出山,只见一群警察押着苟石进了山。大娘心中的石头落下了,公安不是查哄抢案的,而是抓贩卖文物的罪犯的,苟石遭报应了。
大娘就悄悄地跟踪过去,警察举起枪,把小屋包围了,不一会儿熊虎就被抓了。
听完大娘的叙说,毅花抑制不住嚎啕大哭。毅彩拉着她告别大娘,说:“陈世美,活该!犯不着为熊虎这种负心汉伤心。走,快去见金锁和白宁,也不知道公审大会是啥情况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