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愁新恨涌上心头,把他活剥了的心都有。不是她残忍,是胡林对她的伤害太深太深了,心灵的伤疤这一辈子都很难愈合。
她悔不当初。思锁认为胡林不是好人,虽然童言无忌,但毅虹并没有放在心上。在租房的问题上,向城极力反对租用胡林家的房子,可自己不听劝阻一意孤行。不然,与胡林怎么会有那么多交结,也就不至于酿成被他盯上而被弄到林子里受辱的恶果。
世上哪有后悔的药?若不是看见了胡林与金锁的合影,若不是房租低距离酒店近,又怎会作这样的决定呢?
然而,狗改不了吃屎,胡林是什么人?他就是一个无赖,与十里坊的张斜头是异地同类。胡林经常去酒店吃饭,想盯上哪个女人,她还逃得掉吗?如果不租他家的房,就能躲得过他的骚扰?哎,躲不掉的,该来的还是要来。只怪自己过于大意独来独往,没有与服务员结伴而行。痛定思痛,她要引以为戒,好好叮嘱员工尤其是女服务员加强自我保护。
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打断了毅虹的思绪,她心里咯噔一下,是向城敲门吗?为啥这么急?不会是思锁有什么事?不对,刚刚睡得那么死沉,怎么会突然醒了呢?
她赶紧穿上衣服,把耳朵凑到门缝细听外面的动静。
是胡林?不好,他又想干坏事。她害怕起来。
她定了定神,自己给自己壮胆,还怕他不成?他屁股被刀疤砍伤,只要捏住他的伤口,还不疼得哇哇直叫?哪里还是自己的对手?再说,就是他蛮斫三斧头,思锁和向城就在对门,不行就喊他们。
她屏住气,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让他误以为她不在房间,这样就可以不惊动思锁,孩子正是睡觉的时候啊。
她把桌子、凳子等挪向大门,死死地顶住,以阻止胡林破门进入。
“沈毅虹听着,赶快开门,再顽抗,我们就强行进入。”
毅虹怔住了,怎么是女人的声音?听这口气对方不是一般人,那么强硬的口气像是在执行什么公务。
她惊恐地打开门,两女两男四名警察严肃地站在她面前。
女警察出示证件后,说:“你涉嫌一宗盗窃案,跟我们走一趟。”
盗窃案?毅虹蒙了,这怎么可能?
不由分说,她被铐上了手铐。两名女警一左一右夹着她的臂膀,把她架上了警车。另外两名男警察进入房间,开始搜查。
不一会儿,随着嘀呜嘀呜的警笛声呼啸远去,警车尾灯的闪烁渐渐地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