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是中秋佳节,赶上今年大丰收,所以城中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游行庆典,甄月得知以后十分的开心,只因她是城中大户之女,而且待人极其真诚,所以城中的百姓视她做仙子一样看待,平日里很难自由的出入。而中秋庆典之时,街上不但热闹非凡,而且掩面乔装之人不乏少数,所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她这才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回。
今年,甄月本想邀先生一同出去的。可是在府中找了一圈才发现先生不在。先生给她的感觉一直是若即若离的,时而对她细致用心,时而对她清冷生疏,而且时常一声不吭的就出门。
甄月虽然有些失落,但毕竟是难得的庆典,所以倒也没多耽搁,与映红一道出门了。
两人刚走出门,便被巷口中冲出的几个蒙面人给劫住了。他们将甄月的手脚绑上,蒙住了眼睛堵上嘴后将她掳走。
此时甄月身边只有映红。映红反应倒也算快,立刻跑到街上大声呼救着,可此时外面锣鼓齐响,无人听得见。
就在此时,甄月闻得一阵唉叫声,然后自己便被救了下来,甄月嘴角翘了起来!当眼前的布被取下的时候,甄月验证了自己的猜测,那正是她心中所想的颜成先生!
她手脚被绑着,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叶綦怀中。今年的甄月正当二八之龄,出落得蕙质清丽,明亮的月下,两人这样静静的对望着。片刻后叶綦才转过头,将绑在甄月手脚上的绳子解开,甄月也低头害羞的站到一旁说了声:“多谢先生!”
而叶綦则是一句话不说便要转身离开,甄月有些着急的喊住了他,然后有些害羞的说道:“刚刚我去找先生,先生不在房中。”
叶綦没有转身直接问道:“何事?”声音十分的冰冷。
“也……没什么事,”甄月说道:“今日的庆典十分热闹,月儿想与先生一同去看!”
叶綦依旧是没有回头说道:“我不感兴趣,你自己去吧!”说完正要迈开步子。
甄月见叶綦果真要走,终于忍不住说道:“月儿,很想与先生一同,其实月儿对先生……”
叶綦转身打断了甄月的话说道:“小小年纪,不要胡思乱想!”说完便快速离开了。
甄月自然听出叶綦话中的意思。若不是她刚刚以为自己看到半分希望,此时也不会略感失望。不过她劝说着自己,毕竟方才话语不清,许是被先生会错了意,他日再问也不迟。只是不知,要何时能再有此勇气。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凑热闹的心思,直接与映红回到房中了。
第二日,甄月听闻昨日李家的老爷去世了,李家与甄家常年交好,父亲前去探望,本是应该的。只是甄月觉得父亲似乎十分在意此事,与先生一起同去,一连几日都没有回家。
几日后甄月终于才看到颜成先生,只是他们二人的话都很少,似乎谁也不想多说。
又过了半个月,甄月母亲病情加重。甄月前去陪伴,然而数日后她母亲便离世了。
甄月的父亲甄石本是石匠出身,她自小随着母亲长大,父亲很少关心她。随着甄石家世兴旺起来后,家中便多了许多的姨娘,甄家建府后,甄夫人独居城外的一间祠庵中,常日里吃斋礼佛,不曾入府,甄月经常陪同在母亲身边,与父亲的联系便更少了。而如今甄月的母亲也离开,她似乎觉得生活也就这般模样了。
甄月守丧时害了风寒,她也无心看病,现在一个人埋在房中不肯见任何人,她想着就这样随着母亲去了也好!
两日过去了,她除了水什么都不吃。而此时她连拿茶碗的手已经没有力气了,碗摔到地上的一瞬间,叶綦便冲进了她的房间。
她看着叶綦疑的喊道:“先生?”声音极其微弱。
叶綦上前扶住她,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深深的皱着眉。
甄月无力的问道:“先生一直都在屋外吗?”
叶綦没有回答,他知道甄月生病本应该与他无关,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在门外静静的守着;他也知道甄月的生死本也与他无关,可是当碗碎在地上那清脆的一声响起时,他还是忍不住冲了进来。
叶綦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甄月心中竟有一丝暖意。此时的甄月,除了先生,谁也不想见。因此叶綦照顾她几日,她的身体也慢慢好了起来。
自那以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有些缓和。但是甄月依旧不敢再次表明心意,便也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