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他一起落进床榻时,柳轻絮抓着他的手,有些委屈的道,“你答应过的,不会把气撒在这种事上……”
男女的体能天生就有差别,更何况是他这副健硕的体魄,正常房事她都吃不消,要是他因为打翻了醋坛子而失去理智,那跟受刑有何区别?
燕巳渊垂在她上方,看着她眼眸中微闪的波光,哭笑不得的贴到她耳边,含着她耳肉,哑着嗓子道,“撒什么气?为夫把奏折批阅完早早回来,就为了同你亲近!”
柳轻絮,“……”
知道自己会意错了后,她尴尬得红了脸。
燕巳渊抱着她突然翻身。
原本他压着她,一下子变成柳轻絮坐在他腹上。
而原本搂着她的一双大手落到她腰间,解开她的腰带,褪了她外衫里衣——
本来吧,这没什么,不过是两口子亲热必经过程罢了,可柳轻絮却发现今日的他异常不同。
那修长的手指轻柔缓慢,像故意播放的慢动作似的,指尖勾着她衣裳,指腹若有似无的拨划着她肌肤,如同带着电流般让她发痒,露在空气里的肌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说,浑身还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
最最让她吃不消的是,身下男人那一脸的邪魅,从黑眸中散发出来的灼灼炙光,就像盯着丰美的食物,随时等待享用似的。
“阿巳……唔……”她刚一开口,巳爷勾下她的粉颈,封住她两片柔软。
接下来的一切对他们而言都是再熟悉不过的,甚至巳爷还‘委屈’的被她压着,好似要把主动权交给她……
然而,一翻云雨下来,柳轻絮只想哭。
就算她压着他又如何,狼就是狼,就算被她压在身下也变不成小白兔!
……
狱牢。
看着前来的男人,燕容泰直接绷紧了脸,“小皇叔来做何?”
狱卒在牢房里摆上了席垫和桌子,还掌了灯火。
燕巳渊撩开袍子,坐上席垫,闲雅的曲着腿。在狱卒将酒菜摆上桌后,他才抬起下巴,狭长的眸子朝墙边轻挑着,似笑非笑的开口,“不是你说要本王陪你三日么?”
他一来,还这般架势,燕容泰心理早就猜到了。
一定是某个女人故意的!
再看着自家小皇叔那闲雅舒然的样子,他真是一口恶血卡在喉咙里,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简直比内伤还难受!
“小皇婶呢?”他几乎是咬着牙问道。
“她累坏了,天亮才睡下。”
燕容泰脸黑筋涨。
看着自家小皇叔那轻挑着眉眼,慵懒舒然的神色中尽是一副餍足之感。
他忍无可忍的怒道,“有何好嘚瑟的!”
燕巳渊端起酒壶,一边斟酒一边轻笑,“有些事,不是你这种单身狗能明白的。”
燕容泰暗中跟周莲接触过,自然听得懂‘单身狗’是何意,当即气得他从墙边炸起。
可不等他发火,只听巳爷一副长辈口吻,“容泰啊,你也老大不小,该娶媳妇了。你父皇对你的婚事不上心,你也别担心,还有小皇叔呢。待舞毒的事过去,小皇叔一定亲自替你挑一门亲事,让你也能体会娇妻孩子热炕头的滋味。”
“你!”燕容泰气急的冲到桌边,指着他骂道,“我警告你,你别多管闲事!”
燕巳渊气定神闲的看着他,突然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口,好像有几分闷热。
桌上的火光把牢房照得亮堂堂的,也把他精雕细琢般的俊脸照得比平日里更俊逸更迷人。
然而,燕容泰的目光却不是落在他非凡的俊脸上,而是落在他微敞的衣襟口。
那喉结侧面一处暗红,像花瓣一样妖冶刺眼。
刹那间,他脸黑如锅底,破口大骂,“你能要点脸吗?”
这种痕迹是如何留下的,他自然清楚,而面前这个小皇叔是何用意,他更是清楚!
巳爷端起一杯酒,一口饮了一半,然后又向他挑起了眼梢,“不是要本王来陪你说话吗?你想听什么?还是说你不需要本王作陪,直接传授驭蛇术?”
“你!”燕容泰怒不可遏。
然而,他一肚子的怒火到嘴边了,却是不知道要如何发出来,只憋得脸色铁青,像中了剧毒似的。
去他的作陪!
谁稀罕他的作陪!
面对他一身熊熊怒火,巳爷却是眉眼染着笑,唇角勾勒得,整张俊脸都如沐在春风一般……
……
柳轻絮一觉醒来,已是晌午了。
在瑧王府的时候,她一醒来,红梅和兰娘就会把孩子抱到她面前,但今日在宫中,很显然,孩子们没空来看她。
正好,她一身酸疼,也不想动。
“王妃,您醒了?”床幔外传来秀姑的声音。
“嗯。”她软绵绵的应了一声,想起某个男人,她随即问道,“王爷呢?”
“王妃,王爷去刑狱大牢了。”
“……”还说没吃醋!
……
看着被某人恶狠狠拍在桌上的皮纸,燕巳渊一点都没客气,拿起细细看了起来。
“这就是驭蛇术所用的曲谱?”他通一些音律,正因为如此,看着皮纸上过于简单的谱子,他微微蹙眉。
燕容泰咬牙切齿溢道,“御龙萧不是被你们搜去了吗!”
闻言,燕巳渊这才重新勾起唇角。
将驭蛇术的谱子仔细收进怀里后,他也没起身要离开的意思,而是又斟了一杯酒,边酌边问道,“这驭蛇术是你外祖父传授给你的?”
“是又怎样!”燕容泰死死瞪着他,恨不得把他拍出去。
“头些年你时常外出,动则数月了无音信,都是去见他?”
“……”
“他能传授你如此绝技,想必很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