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气势汹汹的带着一群丫鬟走进来,“好你个吴如炬,书青犯了什么事你将他关进大牢?那可是我姐姐唯一的孩子,他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有脸下去见她?”
吴县令正烦恼,听见她这上来就包庇的语气,瞬间怒上心头。
“都是因为你从小不辨是非,不加约束,才宠的他无法无天,现在闯大祸了吧。”
“不过是绑了一个人,值当什么大事儿?”县令夫人道,她早就从外面得到了风声。
“不过就是绑了个人?你知道他绑的是谁吗?”
“不就是那个村夫的女儿嘛,”县令夫人撇了撇嘴,根本没放在心上,“说是六品官员,其实归根究底是个种地的。这个县里还是你做主,怎么说还是你说了算。”
“哼,”吴县令冷笑,“我竟不知堂堂六品官员,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你老爷我也才官至八品。”
“你知道苏希锦是谁?韩国公亲传弟子!”
县令夫人似乎感觉到了不寻常,一颗心微微下沉,但还是抱着希望道,“韩国公不是已经辞官了吗?现在也不当职。”
“蠢货!”吴县令完全不能忍,“果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人韩国公是帝师,两朝贵人,一品异姓侯。皇上微服私访特意来见他。”
县令夫人一听就没了希望,腿脚发软,泪眼朦胧:“那书青怎么办?”
“怎么办?我也想知道怎么办?”吴县令眼神阴鸷,“我这顶乌纱帽究竟还能不能保住?”
寻常季书青调戏良家女子,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没想这次直接祸及家里。
县令夫人跪倒在地,哭泣不止。
吴县令头昏脑炸,女人就是麻烦无能,遇到问题只会哭哭哭。
“这次如果能挺过去,你且接休书吧。”
说罢,不理会后面的号啕大哭,拂袖而去。
外面,韩国栋坐在苏家,一语不发,光站在那里就令人畏惧。
“事情的经过师妹已经告诉我了,”韩韫玉立于一旁,将来龙去脉一一讲述,“恐怕有人拿我们当枪使。”
“哼,活该,”周绥靖道,“自己平时在外面作恶多端,不把尾巴擦干净,现在被人设计也是活该。”
韩国栋斜了他一眼,他立马闭嘴。
“小小县城也不安生,”韩国栋道,“派人去查了吗?”
“已经去了。”
韩国栋点头,正欲与苏义孝说话,就见林氏从内物跑出来,神色焦急。
“她发烧了,浑身滚烫,相公快去叫医生。”
商一听,立马去了最近的药铺。
苏希锦这一觉睡得深沉,迷迷糊糊间仿佛回到了现代,这是她来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梦到现代的生活。
她带着一群优秀干部,下乡考察基层,山路弯弯,蔓延不尽。
“苏县长,回兴村是县内最后一个贫困村,险山恶水。连一座桥也没有。”
“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剩下孩子和老人在家,靠着铁索过河。如果要去城里需要走上百里。”
“不怕苦不怕累,先下乡考察一下,再制定具体的脱贫计划。”苏希锦坐在车后座道,“只要帮助这个村脱贫,我们就能完成上级的命令了。”
到时候她的事业会更上一层楼,走到更大的平台。
苏希锦正想着,就听见一声巨响,紧接着有什么东西铺天盖地淹过来。
她感觉到疼,更感觉到窒息。
“是泥石流,”她叫了一声,声如猫叫,细小微弱。
林氏心中一喜,“醒了,终于醒了,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旁边的候着的人俱松了一口气,个个眼周乌黑,一看就是熬了一夜。
“如此,韩公子也回去休息吧。”林氏道,这公子看着瘦瘦弱弱,没想还能坚持一夜。
韩韫玉点头,神色疲倦,确实坚持不下去了,由着贴身随从扶着下去休息。
林舒正兄弟二人见表妹醒来,也跟着下去睡觉。
一夜不安生,苏希锦再次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
“不是现代,”她喃喃自语,谈不上失落,也说不上期待,眼睛愣愣地看着床顶。
她在现代早没了双亲,父亲在她高考那年因哮喘去世,母亲将她养到大四毕业,在她考上公务员时,自杀了。
“也好,”她说,反正到哪里都是空空一人。
如果不是这次做梦,她都以为已经忘了之前的一切。
“好什么?”韩韫玉问。
苏希锦转头,发现他竟然在床边。
她笑道,“向阳村多水,又临近青阳县,道路通达。若是想脱贫,也容易。”
“脱贫?”韩韫玉大致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只是不明白为何她会想到这个。
“脱贫,”苏希锦点头,“两不愁,三保障。不愁吃,不愁穿,保障基本医疗,义务教育,住房安全。”
她口里总是喜欢说出一些奇怪的词语,奇怪却很别致。有的一听就懂,有的怎么想也不懂。
“这个给你,”他张开手掌,将一样东西交给苏希锦。
小小的一颗,温润坚硬,苏希锦低头一看,是那颗血玉。
“不是说好交换十年的吗?”她挑眉,“这才不到两个月。”
“我觉得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苏希锦哑然失笑,“你是舍不得你那颗羊脂玉,想跟我换回它?”
韩韫玉不语。
苏希锦道,“这次的事情不是天意,而是人为,与这颗红玉无关。”
一颗小小的玉石怎么可能真的,逢凶化吉,百病不侵。
不过是人的心理暗示罢了。
她道:“若真有那么神,你前段时间怎的还不敢出门?”
自然是变天,怕病情发作。
她将血玉重新放回他手里,“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
韩韫玉紧握右手,“林公子已经派人去查了,果然有问题。”想到苏义孝正在外面找女儿,有赶紧让人去叫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