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起身曲膝,躬身退出屋子。
崔老夫人看眼沙漏,对安容道:“让人去看看孙嬷嬷回来了没有?”
安容曲膝应下,“是,奴婢这就去。”
不一会,安容急急忙忙回来,惊慌失措的朝崔老夫人禀道:“老夫人,不好了,听人说,孙嬷嬷所乘马车的马受惊了。
马拖着车在大街上逛奔,将车夫、孙嬷嬷以及随行的小丫鬟从车上摔了下来。三人都摔伤了。
还说孙嬷嬷摔下来后,被后面上来的马踩着了,所幸只是踩到腿,没有伤及性命。孙嬷嬷与乔嬷嬷一样,腿废了。”
崔老夫人惊得站起身来,“人呢?”
安容回道:“刚进门,是街上的热心人将他们仨抬回来的。
同时来的,还有好些小商小贩,说是咱们的马车将他们摊子撞坏了,上门来索赔。夫人身边的黄嬷嬷在处理了。”
“好端端的,马怎会受惊?”崔老夫人喃喃道。
崔老夫人的心直往下沉,哪有这般巧的事。
崔二遣人去对付那妮子,接着崔二被调离京城。
乔嬷嬷上门去请那妮子,乔嬷嬷摔断腿。
今日孙嬷嬷出门便遇上马受惊,接着从车上跌下来,还被马踩伤……
安容以为崔老夫人问她,曲膝回道:“奴婢也不知。”
安容的话将崔老夫人的思绪拉回来,崔老夫人不甘心的说道:“你拿老身的名帖去趟明辉巷,接宁大小姐过府来,老身有话与宁大小姐说。”
安容得了吩咐,欠身领命。“是,奴婢明白。”
安容离开,崔老夫人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她想验证自己的猜测,看看是否如她所想。
崔老夫人在屋里坐立不安,不时的看眼斗柜上的沙漏。
丫鬟婆子眼观鼻,鼻观心的侍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半个时辰,门房的进来禀告,“老夫人,有您一封信。”
崔老夫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下人手里的信,一时间,脑子里冒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半晌才说道:“承上来。”
丫鬟安心从下人手里接过信涵,转身承给崔老夫人。
崔老夫人打开信涵,纸上只有一句话,“若想再死人,尽管作。”
崔老夫人气得手抖,还未等她发作,下人惊慌的进到屋里,“老夫人,安容死了!”
“死了?”崔老夫人脸色苍白,难以置信的问道。
下人欠身道:“是,人死在外面,拖回来不吉利。老冯将车停在门口,安容还在车上。老冯去向世子夫人禀告了,让小的来给老夫人禀告。”
崔老夫人颓败的说道:“下去吧,我知道了。”
门房欠身退出屋子。
崔老夫人沉默片刻,转头看向安心,说道:“去请世子夫人过来。”
安心曲膝应下:“是,奴婢明白。”
安心刚退出暖阁,便见到世子夫人李氏带着丫鬟婆子往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