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洗澡是真的,试探甄雪甜也是真的,她在看到甄雪甜的那一刻,忽然就想明白了王妃的打算。
不过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样,还有待验证。
甄雪甜的手落在她的背上,隔着一层绸巾,力道迟疑。
萧钰眼里闪过一道笑意,“雪甜,你还记得王妃把你接进府里时说的话吗?”
甄雪甜抿了抿唇低声道:“记得。”
“我也记得。”
萧钰掬了一捧水慢慢的倒在自己身上,仰头看着上面的横梁。
“你和甄雪柔是双生子,按照大乾一贯的说法,此为不祥,一般会去一留一。”
甄雪甜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显然也是想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是她此生最恨的一件事,没有之一。
像是没察觉到甄雪甜的失态,萧钰自顾自的说:“因为你脸上有胎记,所以他们便认定,你是那个不祥之人,刚出生就把你和准备的奶娘送到城外的庄子上,无事不得回来,甚至大有让你从此在人眼前消失的意思,多年来不闻不问,只有定国公夫人还惦记着你,逢年过节给你送些东西,不过,也仅此而已。”
“别说了……”
甄雪甜咬牙忍着,声音微微颤抖。
“后来你长大了,胎记淡了些,用头发遮挡倒也不明显,王妃便动了把你接过来的心思,你一开始还觉得这个姑母是真的不错吧?是不是还很感激她?”
“直到你发现她是利用你,把你当丫鬟使唤,只有王爷来看的时候才让你出来露露面,你心灰意冷,渐渐也不去王妃面前献殷勤。”
“不过你不想和王妃有什么交集了,王妃却还想着物尽其用——”
“住口!你闭嘴!别说了!”
甄雪甜终于听不下去,她把绸巾砸在萧钰的背上,奈何那东西柔软轻薄,落在萧钰的背上不痛不痒。
萧钰转过身来,眸光清冷的看着她,“为什么不说?甄雪甜,你在怕什么?怕王妃,还是怕被人嘲笑?你这样活得像颗棋子,有意思吗?你就甘愿一直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活着?”
甄雪甜气的胸膛起伏不定,猛地站了起来,伸手指着萧钰,眼眶微红,“那你呢?你给我看这些,是想做什么?嘲笑我?”
萧钰浮在水面上,轻笑一声:“嘲笑你?甄雪甜,你我才是一路人啊,我为什么要笑你?”
“什么?”
萧钰的话甄雪甜听得清楚,可里面的含义,她却不怎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