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旎脑子里都是刚刚阿姨在厨房跟她说的那些话。
那都是些什么……
那真的是五十多岁的阿姨说出来的话吗?
真的正经吗?
什么怎么逗老公能让他有兴趣。
什么姿势更有利于怀孕。
什么东西让男人吃了更兴奋。
饶是阮旎平常恣意惯了,现在听到长辈说这些,也是忍不住耳红的。
钟迟初见她不回答,心里头愈发没底,饭也不吃了,撑着身子下了床,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伤口的扯动, 但他除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后,并无其他反应。
走到她身后,又问,“你哪里不高兴能告诉我吗?你得说了我才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不然我不知道。”
“你之前跟我说假结婚时候也没说还要帮你处理这档子事啊!”阮旎忍无可忍的扭过头,盯着钟迟初, 比起气, 更多的是羞恼。
“这档子事是哪档子?”钟迟初听的稀里糊涂的。
“你自己看看你那菜,你看不来是补什么的?”
钟迟初侧头看向摆放好的菜。
反过了几秒,再看着她红红的耳根,他这才懂……
轻咳一声,“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想要个重孙,你别在意。”
“我不在意?我怎么不在意?又不是你在听着。”阮旎越想越气急败坏,太……太……太羞于启齿了!
她虽然爱玩了些,但在这方面还是个小白,而且第一次被人这样教着,她实在是不好意思。
只觉得憋屈,无法和阿姨说什么,只能把气撒在钟迟初身上。
钟迟初只能认下。
阮旎出了卧室,好半天都没回来。
她就一直在楼下打游戏,打了一下午都有些心绪飘飘然的,也不知道钟迟初怎么样了。
他那身体状况,也不知道有没有在睡觉。
终于在视线扫到了沙发一角没有处理干净的血渍时,丢下了手机。
捂着脸, 她自己念叨自己。
“阮旎你不是吧。”
“他就是差点死在你面前而已,你对这个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会觉得这个人很可靠?”
“为什么要觉得嫁给这样的一个人好像也挺靠谱?”
“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什么片子没看过?至于因为别人几句话就红了耳朵?”
阮旎疯狂的自我吐槽,门铃声突然响起,阮旎立即停止碎碎念,下意识的往楼梯口看了眼,幸好……幸好钟迟初没在……
阮旎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女强人设,结果现在遇到一个更强的,她瞬间感觉自己就是个小弱鸡,偏偏她又慕强。
打开门,阮旎看到抱了一沓文件在手上的钟言。
她侧身就让钟言进来。
关门的那一瞬间,指尖划过门把手,阮旎脑子里不自觉浮现昨晚钟迟初几次指纹解锁都解不开的失败滴滴声。
后来,她看着钟言喊来了人将家里的血迹都处理干净,瞧见了门外的锁上,已然都是干了的血渍。
钟迟初当时手上全是血,他连家门都打不开,指纹锁已然识别不出他的指纹了。
“夫人?”钟言喊了阮旎第三声, 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啊?”
阮旎察觉到自己的失神,立即关上门。
她真是完了……
怎么的这样失态……
她总不能就这么突然的栽到钟迟初手里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 但阮旎已然完完全全的被钟迟初人格魅力所折服。
折服的彻彻底底,钟迟初完全就是阮旎喜欢的那种类型,有担当有魄力,能担事。
“夫人您能不能帮忙劝劝钟总?”钟言满脸的忧愁。
“劝什么?”
钟言低头看了看面前的一堆文件示意,“钟总伤口还没好,现在就让我把这些文件都送来,医生说他需要好好休息,多睡觉,这些文件若是都给到钟总,他今晚都别想好好睡觉了……”
“那你就不会少给一点?”
钟言哪敢这样做,“钟总让我把全部都给他。”
“他让你给你就给?他不在的时候,你不是也处理的好好的,现在他回来,你们俩一人一半最好了。”
阮旎说着就拿下去了一半。
钟言第一次干这种事,有些担心,“这……这真的可以吗……可拿走了一半还是剩很多……”
“这些东西都是着急要办的吗?”阮旎也不做这些,不懂管理公司。
钟言摇了摇头,“只有贴了便利贴的是我看完的,需要种总签字,别的都可以往后,我可以慢慢看,但钟总一向不喜拖沓,都会把文件看完。”
“他那就是要累死自己。”阮旎索性将文件都从钟言怀里抱出去,放在桌子上,把贴了便利贴的拿出来,“你就把这些给他签字,签完字你就再抱着这些文件回去,公司这段时间还麻烦你先看着,钟迟初这个伤口一时间不能回去。”
钟言惴惴不安,军人的天性就是服从,这样违背钟迟初的话,钟言不太敢,他想让阮旎劝劝钟迟初,可他不敢自己违背……
“夫人……”钟言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跟要哭了似的,“夫人……不然我还是都把文件拿去给钟总吧,您跟他说,他要是同意了,我再抱着文件离开。”
阮旎看着钟言又把文件抱回了怀里这是恨铁不成钢。
但看着他不愿意松手的模样,又没辙,“要是钟迟初不同意你带走,你就把他累死得了。”
钟言默默跟在阮旎身后上楼,一声不吭的,由着阮旎说,他就是不松手,死死执行着钟迟初的命令,将所有未处理文件交到他手里。
阮旎打开门的一瞬,先是一顿,随即立即冲了上去拉开了钟迟初的手,“你、你干什么呢!”
钟迟初看着她,有些懵,但还是解释,“换纱布,伤口有些裂开沾了血,我不太舒服。”
“那你喊医生啊,你自己弄什么。医生都说了,刚手术完不能换纱布,容易感染,得等个两天。”阮旎拧着眉,谨遵医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