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姐姐,我觉得这件事总要有一个了断。”
慕娉婷点点头,“正有此意,清萸你先听我说。”她将手心覆上林清萸的手背,轻轻握住,温柔道:“你们二人都与我手帕之交,我一个也不会舍弃。”
她转头道:“绣茹,你也过来。”
常绣茹有些不情愿地过去,三人的手被放在一起,她显得有些抵触。
“绣茹,你就在这和清萸互相敞开心扉,对彼此的不满统统可以说出来。”
常绣茹皱眉将头别向一边,“慕姐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慕娉婷循循善诱道:“只有你们亲口说出来,才能解开彼此的心结。”
“好吧,那我就说了啊。”常绣茹眼底闪过狡黠,她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把林清萸骂个狗血喷头,抒发心中的恶意。
她清了清嗓子道:“林常在,我就是不瞧不上你这寒酸出身,你平时矫揉造作装得无辜可怜令我生厌!就不能坦荡一些?口口声声说和慕姐姐是姐妹,可哪次不净背着她做些缺德事,受了委屈跟一个外人倾诉害人害己不说,自己独练舞技邀宠,这事你可告诉过慕姐姐?可见你品行不端,心术不正。”
常绣茹说的这一连串话,字字扎入林清萸的心底。
林清萸目不旁视,不卑不亢地说道:“清萸身份低微,不及姐姐们天生高贵些,所以性情柔弱敏感,可天注定的事谁能变,而常姐姐说我“品行不端”的那些事,我也不过是不想让慕姐姐因此为难,与常姐姐心生嫌隙。”
常绣茹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学舞邀宠?”
她停顿片刻,目光诚恳道:“清萸早知流光舞会引来离国使者注目,但不得已兵行险招,只是为了一个出路。是怕涉及姐姐,更怕姐姐不信我。妹妹不及两位姐姐美貌,有好的才学与家世,唯有此路可行。若因此让姐姐对我心生嫌隙怀疑,妹妹宁愿避宠不再承恩。”
“你倒有些妄自菲薄了。”常绣茹可从没有不承认她的美貌。
林清萸谦逊道:“常姐姐夸赞,清萸实不敢受,只望今后能和睦共处。”
常绣茹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连那些还未说完的恶毒话语也都烟消云散了。
既是同人不同路,各种选择也不好勉强。
最后常绣茹费解地看她一眼,问道:“你若想得宠为何不说一声?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会帮你?”接着抽回了手,到桂树旁利落地爬上了木梯,朝下喊:“慕姐姐,帮我扶着点,那个清萸…接一下桂枝!”
慕娉婷拍了拍林清萸的手,面露喜色:“快去吧,你俩现在心中可算明了吧。”
林清萸有些疑惑,她与常绣茹还未彻底解开心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
“事已经说明白,清萸你大可放心,绣茹再也不会对你针锋相对了,她这人,颇有古怪。”慕娉婷笑着拉住林清萸的手,一同来到桂树下。
见桂枝采集的差不多了,常绣茹就嘱咐宫人抱回,树下只剩三人。
常绣茹忽转身,对着林清萸郑重道:“从前是我误会你了,在此跟你赔罪了。”她微微低身,被林清萸一把扶住。
林清萸有些惊讶自己的举动,她摇摇头道:“清萸也误会了常姐姐。”
“嗯,其实我也不该强行要求你如何,我们本来各有脾性,我承认和你做不成姐妹,但,做友人尚可。”常绣茹朝后退了几步,轻飘飘道:“至于做姐妹,我们彼此再努努力吧。”
林清萸额间愁云消散,冁然而笑。
这时双儿也带了酿的那坛桂花酒来。
三人一同将桂花酒埋入桂树下,并排而跪,手牵红线合掌祈愿。
“愿我们三人和衷共济,永不相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