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前尘旧梦,再与现在的瑾贵人无关了。
中秋夜宴,桂香满殿,每人桌前都放着一枝开满的金桂,菊清酒、桂花酒各一壶,还有羊肉片、清蒸鸭肉、白蘑炒鸡与象眼小馒各一盘。
众人入座,静品桂香,等着宴会开始。
玄寅见座上有一空缺,指了指那处问:“那处是谁?”
李峭朝人指处看了一眼,道:“回皇上,吉嫔娘娘说身体抱恙不能参加中秋家宴了。”
皇后病中体质虚乏,仍强撑着精神端坐在玄寅身侧,有些虚弱一笑:“这样人数就没错了,皇上准备何时开始宴会?”
玄寅沉吟片刻,道:“今日中秋,意为团聚之意,为彰显后宫一体同心,朕特意解了林常在与辛答应的禁足,望此次惩戒对你们已有所作用,莫再生出歪心思。”
待林清萸与辛答应起身答谢,玄寅又补了句:“辛答应行事恶劣,夜宴结束后仍回宫禁足。”
辛答应面如灰土,弱弱地答了声:“是”。
“坐吧,都别拘束了,吃喝尽兴,上歌舞。”
辛答应几乎是跌在座位上的。
这些日子的禁足快要把她折磨疯了,不仅衣食被缩短,还得不到丝毫外界的消息,整日除了在屋子里待着再没别的,变得浑浑噩噩,快要丧失心智了。
见着辛答应这副落魄模样,敏妃嘲讽道:“辛答应可别哭啊,这大好的日子你要是这么晦气,坏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一片心意可怎么是好。”
辛答应没想到敏妃居然这么过河拆桥,心中虽怒,却又怕受罚,堪堪提起笑脸道:“嫔妾只是高兴,敏妃娘娘看错了吧?”
这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让敏妃不禁嗤笑一声,抬手掩着红唇道:“辛答应可别吃心啊,本宫也只是好意提醒你,谨言慎行,循规蹈矩。”接着,她向视线落到常绣茹身上:“可别像某些人不明白尊卑。”
常绣茹见人意有所指,起身端起酒盏朝敏妃敬道:“敏妃娘娘涉六宫事,管辖至今没有出过丝毫差错,实在是尽职尽责,让人倾佩,妹妹在此敬姐姐了。”
连皇上和皇后都未敬酒,居然先来敬自己,敏妃心中感叹常绣茹的愚笨,脸上笑意盈盈地举杯,却滴酒未进:“常嫔妹妹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若论身份,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未被敬酒,本宫若受了这礼实在说不过去。”她将手中酒盏放下,略显高慢。
常绣茹嫣然一笑:“敏妃娘娘说的是,若论身份皇上和皇后娘娘自然是世上最尊贵之人,可若论这段时间的辛劳,敏妃娘娘于后宫最是辛劳,这酒理应敬您。”说罢,复举了举酒杯。
敏妃朝正座上看了一眼,见皇上与皇后正相谈甚欢,并未注意到这里,有些搪塞地朝常绣茹举杯浅饮。
常绣茹一饮而尽,接着又让双儿斟满,朝慕娉婷与林清萸眼神示意。
三人会心一笑,同时起身贺道:“臣妾等恭祝皇上、皇后娘娘中秋欢愉,永结同心,愿皇后娘娘早日康健。”
皇后闻言眼神亮起,和善笑道:“好,好,你们三人实在是有心了。”她犹豫片刻,端起了盛酒的杯盏。
玄寅一把夺了,朝下道:“你们记挂皇后,朕心甚慰,只是皇后病体未愈,还不宜饮酒,朕替皇后喝了吧。”
“可诸位妹妹这般好意,臣妾怎能推脱。”皇后只得端起菊花清茶,朝下道:“本宫就以茶代酒谢三位妹妹了。”接着举杯饮罢。
歌舞过半,夜色深沉。
众嫔妃续而向玄寅敬酒,说尽吉祥。
酒已尽兴,玄寅兴致颇高,携众人同去御花园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