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麻感从右腿处传来,很快就代替了身体上的疼痛。紧接着,还带来了一股如释重负的畅快感。
尽管他现在对血液有着强烈的抵触,但不得不说,血疗确实拥有一种神奇的效果,身体上的疼痛很快就已经消失不见。
神父再一次将手伸到腰间,在那里挂着一个皮袋。
里面装的是骨髓灰子弹。
猎人们所使用的枪械的威力,取决于他们自身的血液质量。
一个强大、经验丰富的猎人,不屑使用工坊和治愈教会派发的制式水银子弹,而会选择将自己的血液灌入水银,制作成子弹。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使用这种子弹的枪械能够发挥更强的威力。
不过大部分猎人都没有这个条件,所以教会限量配发的骨髓灰便成了不错的选择。
这种特殊的粉末可以干扰目标的血液和组织,如果使用得当,甚至能够致死。
这曾经是很稀少的资源,只有很少一部分猎人能够获得它的使用权。
确认短柄火枪已经装填完毕后,神父加快了脚步。
“走吧,去帮帮那个倒霉蛋,现在还有理智的人可不多了。”他嘴里呢喃着。
……
不久之前。
“唔……”
鲍尔温只感觉一种怪异的眩晕感在自己的大脑里产生,他不自觉地靠着铁栏坐了下来。
头晕目眩,浑身燥热,根本没有办法迈开步子。
在和鸟姐告别之后,他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把附近的怪物清理干净),就拿出了她送给他的那纸片。
只是盯着看着,那张纸突然燃烧起来,那火花直接没入他的额头。
伴随着一种诡异的眩晕感,他整个人好像都燃烧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鲍尔温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的面板数值发生了些许变化。
【精神:)】
【意志:)】
【恶魔学识:】
“这两项数值的提升……这就是所谓的巩固精神和意志吗?等等,恶魔学识为什么会提升?难道是跟我这两项数值的提升有关吗?这该不会就是在游戏里表现出来的跟灵视有关吧?”
鲍尔温撑着铁栏站了起来,疑惑地研究着面板。
的确在游戏中类似的设定,猎人的灵视越高,看到的东西也就越多,对精神和意志的考验也会越艰巨。
在这里表现为,神、意志下降?
“算了,不使用恶魔学识,应该不会失控,总会有办法的。只是不知道普西拉研究得怎么样了,希望能有进展吧。现在……”
他捂着脑袋,抬起头,努力地看向斜上方。
“这就是顶层的大桥吗?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他的正前方是一栋很高耸的尖顶房屋,而房屋的屋顶上方则是那条宽大的大桥。
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大桥的底部。
“这该怎么上去?调用一点魔力控制重力,飞上去?嗯,有点奢侈。”
不到万不得已,他还真不想浪费这来之不易的魔力。
要知道,他一路上,将见到的怪物都清理了一遍,也不过才恢复了。
他现在有些怀疑,清理完教会镇能不能恢复足够的魔力了。他尝试过,就这点魔力要想开启稳定、远距离传送的裂缝根本不够。
而且,他还没有将开始裂缝后可能遇到的危险,这个因素算进去。
他观察着四周,试图找到梯子之类的玩意。
这里肯定有办法能够上去。
嘎吱……
就在这时,那正前方、隔了大概五米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透过被打开的门,他看见了一条向上的楼梯,或许能通过对面的楼梯爬上大桥。
办法,这不就送上门了!
湛蓝色光芒乍现,鲍尔温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在门轴转动的嘎吱声中,一个手持火把的亚楠人走了出来。
但是,突兀间,他的身体像是被大锤击中一样,倒飞了出去,撞到了门框右侧的墙壁上。
“吼——”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他愤怒地吼叫着。
下一秒,还没等他看清是谁出手,一道猩红的弧线直接从他的脖颈处划过。
鲜血喷涌而出。
微弱的红光从尸体内涌出,没入踩住亚楠人胸口的鲍尔温。
他的手上还握着亚楠人的火把。
鲍尔温将火把熄灭,随便扔到了亚楠人身边。
紧接着,耳边响起急促的鞋底踩踏在木阶梯发出的声音。
楼上还有人,他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巫师勐地转身,向后一跃,反手握住剑柄,横在胸前。
锵!
滋滋……
原本噼向鲍尔温的长刀,被钢剑挡住,然后在那恐怖的高温下开始慢慢融化。
“走你!”
手持长刀的兽化人一脸茫然,似乎在疑惑自己的武器为什么变成了液体。
鲍尔温可不管这些,抬起一脚,便踹在了偷袭者的小腹上。
兽化人整个身体勐地倒飞出去,头朝后,发出一声巨响,尸体轰击在木阶梯上,随之发出卡察卡察木头碎裂的声音。
长满毛发的脑袋嵌入其中。
“谁?”
鲍尔温听见了房屋内传来的沙哑声音,说话的人显然年龄不小,他还听到了轮椅滚动的声音。
巫师快步走上前去,一刀刺穿了兽化人的头颅,结束了它的痛苦。
见对方身体瘫软,软软地挂在木阶梯上,鲍尔温点了点头,下蹲跃起,跳上了木阶梯,走了几步就来到了楼上。
紧接着,他就看见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正慢悠悠地从房屋内出来。
老人的那张脸无比苍老,有着不少兽化特征,那双浑浊的童孔即将消失不见,露出的皮肤长满了兽化皮毛,手中拿着一把手枪,枪口对准了“擅闯民宅”的不速之客。
没有犹豫,鲍尔温立刻抽出短柄火枪,抬起枪口,扣下扳机,同时将身体偏开。
“砰!”
“砰!”
阴森的城区内,两声枪响。
随之,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苍老、嘶哑……
这是老人的惨叫。
鲍尔温将枪膛发烫的火枪插回腰间,抹了抹右胳膊被擦出的一条血线。
对方的子弹只是撕裂了他的风衣,擦着他的皮肤飞了过去。
当然,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就没有这样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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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加斯科因简述了一下猎人的状况和设定。
只是想让大家对这个世界有个直观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