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就不吃,有什么了不起的!”
李月巧嘴硬的很,宁可饿肚子,也不肯受一点的气。
李老太见自己的宝贝孙女杵倔横丧地站在那里,她赶忙拉着李月巧上前,一个劲儿地打眼色,“去呀!过去和你阿爹说几句好话!”
李月巧看着阿爹身上皎月白的素布袍子,再看看他脸上那份满意的微笑,心里就越是嫉妒李月浓。
李月巧原本才应是这个家里最受宠爱的女儿。
她才应该是阿爷、阿爹眼里的福星。
可偏偏……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却被李月浓这个死丫头抢走了。
李月巧瞪了李月浓一眼,用力一跺脚转身回了屋里。
李月巧扑倒炕上,将被褥当成了李月浓,好一通地发泄,这才让心里稍稍顺畅了些,“死丫头,臭丫头,不就是一件衣裳嘛……”
她越想越是来气,越想就越火大。
不就是一件衣裳嘛!
她眯了眯眼睛,李月浓,你给我等着瞧!
东屋亮起了烛光,明天李成云就要去县衙任职了,李月浓特意买了二斤肉,做了两道菜,又烫上了一壶高粱酒,坐在一块儿吃上了晚饭。
没得吃的李月巧,透过敞开的窗户,眼巴巴地瞅着他们吃,自个儿却只能咽口水。
她趁人不注意时,悄默默地溜进了李成云和王氏的屋里,找到搁在柜里的新衣裳,拿起了针线笸箩里的剪刀,剪开了袍袖内侧的缝线。
李月巧试了试只要稍微用一点点的力,整个袍袖就会扯出了一道大口子来,那这件衣裳也就废了。
只要到时候把这件事嫁祸给李月浓……
李月巧一想到到时候,李月浓一定会被阿爹责骂,心里顿时就感觉舒坦了不少。
她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李月巧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李月浓吃过了晚饭,收拾好了碗筷才出了东屋,就瞧见了一道人影钻进了南屋里,“李月巧……”
顺着李月巧刚刚跑过去的方向,李月浓目光落在了李成云屋子的门口,那不停晃动的帘子,李月巧分明就是刚从李成云的屋里出去。
衣裳!
李月浓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件新买的衣裳。
她勾起了唇,轻声咕哝:“原来如此。”
“三丫头,收拾好了碗筷,怎么还不去歇息啊?”李成云打帘子从东屋走了出来,瞧见了李月浓问道。
李月浓朝他屋里瞥了一眼,“阿爹,我还是觉得那件衣裳的袍袖有些松散,我还是给您再改改吧。”
这些年来从中衣到鞋袜,李家人穿的戴的皆是出自李月浓之手,家里没有人的尺寸她都了然于心,她说袍袖松散,李成云觉得那就一定是袍子袖松散了。
回到了屋里,李月浓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那件衣裳,终于在袍袖的位置让她发现了端倪。
对于这种小儿科的把戏,李月浓还不放在眼里。
她将被李月巧拆开的缝线位置缝合好,又收了半寸的袖口,这才将新衣还给了李成云。
次日一早,除了李木柏留在书院未归,就连神志刚刚恢复一点的李木枫都来送李成云去县衙就职。
李老太舍不得儿子,拉着李成云的手叮嘱了半晌。
李老爷子乐开了花,使劲儿拍了拍儿子的胳膊,“不愧是我李在山的儿子,咱们老李家总算是有出头之日了。”
李月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县衙的主簿还是因为她救了赵毓才得来的,现在听他的话,倒像是李成云自己考来的一样。
李月巧见阿爹要走,赶紧上前,声泪俱下地道:“阿爹,女儿舍不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