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云揉了揉李月巧的头,“往后阿爹不在家的时候,你可要听你话些,切记莫要胡闹了。”
“嗯。”李月巧用力地点了点头,“女儿知道了。”
她瞧着李月浓站在一边,李月巧赶忙招呼,“三姐,你也快过来和阿爹告辞吧。”
李月浓微微一笑,好啊!那就看你的表演了!
她举步上前,极是有礼的欠了欠身,“阿爹,到了县城可要照顾好自己,家里您不用惦记,一切都有女儿照顾。”
李成云甚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孩子,你妹妹还小万事切记让着她些。”
事到如今,这一家人还将她当成随便捏的软柿子,实在是太可笑了。
李月浓微笑应了下来,不动声色地退到了一边。
可李月巧却并没有打算就此罢手,拉着李月浓上前,“三姐,我怎么瞧着阿爹衣裳的袍袖有些不对劲呀!咱家的针线活一直都是你做的,你过来瞅瞅这里。”
李月浓顺着李月巧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摸了摸她指的位置,疑惑地道:“没有呀,针脚细密,藏线也巧妙。”
李月巧趁着李月浓查看时,忽然用力扯了一下袍袖。
可袖口缝线的位置却没有扯开。
李月巧倏然一怔,心中暗想:怎么会没撕开呢?
她加大了力气再次尝试,却引来了李成云的布满,“你这丫头扯阿爹的衣裳干什么?”
“这里明明应该……”
“应该什么!?”李月浓疑惑地盯着李月巧。
李巧月被问住了,她连忙用尴尬的笑来掩饰,“呵……呵呵,没什么,没什么。”
眼瞅着,阿爹就要走了,那她岂非白费功夫了。
“阿爹。”李月巧叫住了李成云,拉着李月浓三两步跑了过去。
李月浓看准了时机,脚朝着李月巧挪了两寸。
李月巧满心都系在了袍袖上,没留神脚下,身子一个不稳扑到了李成云的身上。
“嘶啦!”
她倏然一吧将袍袖扯出了一条大口子。
对于不善持家的李家来说,一件普通料子的衣裳都要两三年才能做一件,李成云这都已经三年没有过新衣裳了,况且这件衣裳还是为了他去县衙门就职才买的。
可现在倒好,刚上身的新衣被李月巧扯了一道口子。
李成云的脸色骤变,看了看袍袖上的口子,又看了看李月巧。
李月浓忽地“哎呦”了一声,连忙道:“小妹,这可是阿爹要去县衙就职时穿的衣裳,这么大一道口子,也不知能不能缝补得好。”
李月巧也呆住了。
她瞧着阿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赶忙躲在了李老太的身后,死死地攥着她的衣裳,“阿爹!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段时间以来,李家才刚过了几天的消停日子,李月巧就像是只跳马猴似的上蹿下跳,生怕家里不够安生,非要找点事情来做。
李成云有些懊悔,他就应该耳根子软,让王氏和李月巧回家。
李月巧瞧着余光瞥见了一旁看好戏的李月浓,她赶忙将祸水东引,“阿爹,女儿真的不是有心的!”她指着李月浓,急声道:“是她!一定是这个死丫头以次充好,买了一件残次品来糊弄你呀!”
她不说这话还好,李成云闻言更加恼火,“你阿姐哪里对你不起!你要这般对她,张口闭口死丫头死丫头的,女四书难不成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今儿,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丫头,他日定会闯下大祸!”
“阿爹!我能证明,这件衣裳一定是下等货!”
如果能够证明,李月浓以次充好,她免不了一顿责罚。
李月巧哆哆嗦嗦地上前一步,用力地扯了扯另一边的袍袖,可反复尝试几次,袍袖仍是完好无损。
她彻底傻眼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这……怎么会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