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浓不置可否,“小事一件,不用挂在心上。”
宁远书勾了勾嘴角,“你还真是我家的大恩人。”
李月浓也笑了,故意把手伸到了宁远书的面前,“宁大财主,那你是不是应该多给你家大恩人多些的谢礼呢?”
“贪财鬼,在我身上你赚得还少嘛。”
宁远书抬手在李月浓的掌心拍了一巴掌,话语里也满是打趣儿的意味。
这幅画面,包括宁夫人在内,浮曲阁中的所有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宁远书在家中向来是不苟言笑,更不要说和人说笑,还是和一个妙龄女子举止暧昧。
宁远书感觉到了身侧诧异的目光,也意识到了刚刚行为举止有些过了头。
他收敛了笑容,声音低了些说道:“方才是我唐突了。”
宁夫人见儿子难得有这般笑容,忙道:“小书,怎么不给为娘引见一下?”
宁远书这才意识到,还没将李月浓介绍给自己的母亲。
他转头看向了宁夫人,介绍道:“母亲,这位姑娘便是我在信中提到了李姑娘。”
“原来你就是李姑娘。”宁夫人扶着丫环的手站了起来,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地将李月浓打量了一个遍,“李姑娘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高深的医术,模样也生得这般秀美,还真是叫我惊喜呀。”
她忽地想到了什么,又忙道:“李姑娘快快请坐。”
须臾,小丫环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李月浓坐在了宁夫人的对面。
“小书在信中几次提及李姑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宁夫人模样极美,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温柔婉约,满身大家闺秀的气派,“说起来,李姑娘可不就是我们娘俩的救命恩人嘛,小书啊,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李姑娘才是呐。”
不知道为什么,李月浓听宁夫人这么说,竟有点局促了起来,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宁夫人看了一眼身边的媳妇子,吩咐道:“锦娘,去把我从京城带回来的好茶烹上一壶,让李姑娘也尝尝。”
“是。”锦娘应了一声,用帕子掩住了唇,笑吟吟地看着李月浓,缓步走出了浮曲阁。
李月浓被锦娘看得直发毛,低下了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李姑娘,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宁夫人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李月浓一时间竟不知要先回答哪一个。
须臾,李月浓缓抬眼眸,面向宁夫人,“我是浦阳镇莲花村人,家里除了祖父母外还有父亲,两个兄长和一个幼妹,再过两个月我便及笄了。”
“哦。”宁夫人点了点头,“刚到及笄之年,这么说来,要比我们家远书还小上三岁。”
这时,锦娘已经烹好了茶水,还带来了一些茶点,分宾主放在了宁夫人、宁远书和李月浓的面前。
宁夫人朝李月浓抬了抬手,“快尝尝这茶的味道。”
李月浓端起了茶盏,阖了阖盏盖,放在了鼻端轻轻地嗅了嗅,“这是产自安徽的六安瓜片。”
宁夫人闻言,面上一喜,“李姑娘懂茶道?”
“只懂些皮毛而已。”李月浓说着,轻轻地啜了一口。
宁夫人笑望着李月浓,颇为赞许地颔了颔首,“不知李姑娘可有婚否?你觉得我家远书如何呀?”
“母亲!”
“噗!”
李月浓没想到,宁夫人会突然来上这么一句,刚刚进嘴里的茶汤猛地一口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