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的话,有些过了!”
宁远书的脸唰得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他不敢去看李月浓,面对着宁夫人,一脸的不悦。
宁夫人却并未当作一回事,仍是笑吟吟地望着李月浓,见她脸色虽红,但却并没有特别激动的表现,于是,宁夫人笑道:“瞧我这儿子,面皮儿比小姑娘还薄。李姑娘,我这人说话直接,你可别往心里去呀。”
李月浓十分尴尬地看了一眼宁夫人,又尴尬地笑道:“不会。”
“那就好,那就好……”
宁夫人的身体毕竟才刚好些,也不适合长时间坐着说话,“小书,既然你和李姑娘都已经这么熟了,你便带李姑娘在咱们家院子里转转,晚上可一定得留她一块吃饭才是。”
这话听在宁远书的耳中,总觉着母亲有些不怀好意。
他父母恩爱有加,他父亲身边别说侍妾了,就连一个通房都没有,对待母亲更是千依百顺无有不依的,才会娇纵的母亲性子越来越像是个小孩子。
双喜推着宁远书的轮椅,陪着李月浓离开了浮曲阁。
一路上,俩人一句话都没说。
宁远书尴尬至极,偷眼去瞄李月浓的脸色。
见她脸色如常,宁远书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抿了抿唇,还是开了口打破了这份尴尬,“我母亲说话没有轻重,你不必往心里去。”
李月浓笑笑说:“我倒是觉得宁夫人的脾性很好。”
“好?!”宁远书微蹙眉心,尴尬地笑了笑。
紧接着,又是一阵无语。
穿过了抄手回廊,经过了花园子,再走下去,怕是就要出门子了。
宁远书紧握着轮椅的扶手,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却不知要和李月浓说点什么,最终却来了一句,“你饿了吗?”
问完,宁远书自己都在心里发问,这叫什么破话题,现在也不是用膳的时辰。
李月浓摇了摇头,“刚才在来的路上用了一碗素面。”
“哦。”宁远书应了一声,紧皱着眉头,独个儿面对姑娘,想要找些话题,怕是要比他背书还要苦难,“今天的天气不错……”
“噗嗤!”
李月浓闻言,不禁笑出了声来。
还真是,自古以来,男人找话题无非就是“你饿了吗”“天气很好”。
李月浓笑得明媚,好似一个小太阳,仿佛能够驱散世界上所有的黑暗。
“既然来了,我给你诊诊脉吧。”
俩人来到了花园子的凉亭里,李月浓驻足,对宁远书说:“下次问诊我便不用来了。”
不来了!
宁远书听李月浓这么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把眉头扭成了麻花状,如此,他岂非要少见李月浓一面。
几番思量,宁远书开口道:“我最近按时服药,感觉身子好上不少,今天就不用把脉了,等你下次问诊时再来便可。”
“那也好。”李月浓继续朝前走,再过一条回廊,她就要离开宁家了。
“李姑娘!”宁远书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一直想要询问的话,问出了口,“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想找你应去什么地方?”
李月浓这才想到,每一次都是自己来找宁远书,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居所。
“西街新开了一家名为妙心堂的药堂,从今儿开始,我每三日会到妙心堂坐堂问诊,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到妙心堂找我。”
“妙心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