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现在的皇帝,却是想着将北疆等边境交给某一个家族来掌管,这是他们在从前的学习生涯中在史书中从未见过的为君策略。
实在有些棘手。
场面再次陷入僵持,章与之与吏部尚书万达光对视一眼,又都垂下眼去。
今天这事只怕不会那么快有结果,最早也要到明天上朝。
“陛下,您该进药了。”
潘海是时出声提醒,仍旧是一副弥勒佛的模样,让人看了就觉心情好。
皇帝一愣,旋即甚是疲惫的捏捏眉心,挥手道:“上药。”
众人眉眼一动,还没再说什么,章与之便油滑道:“陛下龙体要紧,此事不若容后再议,总之也是不急的。”
“章相说此事不急?那学生请问相大人,此事若没有一个尽快定夺,尊皇郡主再与北蛮打起来该如何?依微臣看,这分明是十万火急的事才对!”
说话的正是御史刘正。
他当初险些被祁珩坑死,勉强保全一条命,现在当然是卯足了力气想要扳回一局。
刘正虽然公允,但并非是没有血气的泥菩萨,对上祁珩当初那样的阴把戏,他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没有发泄。
现在正好是有理有据的时候,便是偶尔有些得理不饶人又能如何呢。
众人听到一向不与他们为伍的刘正现在站出来说话,有些诧异的同时皆是对凤璟妧和祁珩的嘲讽。
有句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现在看来君子也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
便是清高如刘正都站出来反驳了,可见那两个狼狈为奸的人在朝中是多么不得人心。
他们或许是忘了当初祁珩在朝中的势力,人才换代,再也不是那个能被凤璟妧和祁珩左右的朝堂了。
皇帝不愿意再跟他们说这件事,干脆大手一挥道:“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下去了,连那碗黑漆漆的药都没喝。
潘海赶忙上前打了两声哈哈,随后捧着那碗药便追了出去。
当民间听说了北疆收复丢掉的雁城后,大街小巷都开始了热烈的讨论。
“郡主不愧是郡主,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击!可给咱们扬眉吐气了!”
妇人们围坐一堆,手中都攥着一把炒香了的瓜子磕着,脸上尽是与有荣焉的自豪。
“谁说不是!先前齐国公在北疆打败仗我就觉得不对,那凤家咋可能败的这么惨,连两个公子都找不到了!果然郡主一去就不一样了,不光是夺回了国公爷的尸首,还将世子爷也救了回来。就是说,凤家绝不会败给北蛮,说不准之前那仗有什么蹊跷呢!”
其中一人说完这话,其他人便都纷纷点头。
齐国公府的下人经过她们时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在听到越来越多的人都开始说起郡主的赫赫战功,便脚下抹油飞快奔回了齐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