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你真是文国首辅窦鼎之么?”诺切起身问道。
窦鼎之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不悦的道:“怎么回事?”
“回老爷,他们其实是找错了,他们要找的是大富钱庄王家的公子,那位爷好赌人尽皆知,可人王家的庄子在西边,这群讨债的找错地方了!”管事回道。
“那就撵他们走啊!”
“老爷,我说了他们找错了,可他们不信,非说这是王家庄子!而且他们人多,我都给打了!”管事委屈的说道。
管事被打比谁都气,可也没办法啊!庄子里的人手按首辅的吩咐主要都在保护诺切,总不能指着他和几个厨子去和那些心狠手辣的讨债的人打吧!
“我去看看!”蒋弈站起身来。
“不,你留在这!让外面守着的人去,快点把那些人赶走!”窦鼎之眼中蒋弈比院子里守着的十几个武者加起来都有用,所以他一定得守在这里。
管事得到命令便匆匆而去,没一会儿外面就安静了下来,想来讨债的人已经被赶走了。
或许只是意外的小插曲,但谨慎如窦鼎之还是想了想,说道:“待会派人去查查,那个什么钱庄家的公子是不是欠了赌债!”
但转过头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诺切说道:“说说你准备怎么退一步吧!”
………………
“除了开放边贸外,西原还要求我们每年赠与他们五千匹上等丝绸一万斤雨前茶。臣则要求他们每年进贡马匹五千牛羊各万!”窦鼎之冷静的说道。
“结果呢?”楚牧饶有兴趣的问道。
“臣没点头,他也没答应!”
楚牧听到哈哈大笑。
离开了兴山的庄子,窦鼎之就马不停滴的回京入宫向楚牧报告目前的进展。
“首辅辛苦了!”
窦鼎之起身拱手感谢皇帝,说道:“臣惭愧,要不是陛下给的消息,臣还真拿不准还该不该谈下去!”
“首辅为此事操劳了数载,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楚牧笑了笑又道:“首辅以为这次能顺利的谈下去么?”
“回陛下,臣今日观察西原来使应该是有诚意促成议和的!只是这条件……”
“首辅觉得他们要的太多?”
窦鼎之回道:“自然是多了,重开边贸已是对他们极大的让步!多年前臣就听说西原上层因为和大文的贸易赚的盆满钵盈,臣提议开放边贸,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已经是乐开了花。还想要丝绸和茶叶,岂非痴心妄想!而且今日臣没点头,观那使者神色,好像也没有非要坚持!不过么……”窦鼎之蹙眉了片刻道:“最后,那使者又提了一条。”
“要什么?”楚牧一看窦鼎之的神情,似乎对方是提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窦鼎之严肃的回道:“那使者的意思,大文可以什么都不给,但需同意西原和尚来大文传教!”
楚牧终于明白窦鼎之严肃的原因了,西原若是要金银要茶叶,大文就算给了也可以用赏赐的名义,亏的是里子。而同意西原和尚来传教,则是里子面子里外都亏,而且必然会遭受满朝极大的反对。
“这个绝对不能答应!”楚牧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道:“不许西原来传教是太祖定下的,决不能改!而且朕也不想看到那些西原人来大文宣扬什么怪力乱神!”
窦鼎之没有想到楚牧会这么坚决的反对,认识这个年轻人以来,还没见过他这么强硬的表达过什么态度。
“弘法圣卿大概就是管弘扬佛法的吧,竟然敢提出这种条件!”楚牧叹了口气,道:“不过仔细想想,以他现在在西原的处境,如果不从咱们这里拿到巨大的好处,只怕回去了也说服不了其他西原上层。该如何是好呢?”
是啊!该如何是好呢?这个问题窦鼎之离开后,楚牧一直在想,想了一晚上也没有想到好的答桉。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和孟达一道入宫的郭放舟。
“该如何是好呢,先生?”
郭放舟似乎想都没想,又似乎是心中早有准备,道:“这么说来西原已经让了一步!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再让一步!”
楚牧已经对郭放舟有所了解,知道他只有说出这种有些装蒜的话,大概是心里已经有了些主意,便问道:“那请问先生,该如何让西原让步?”
“陛下,让西原让步无非两个办法,给他们足够的好处,换取他们面上的让步。还有一条,让他们感受到威胁,自己愿意让一步!”郭放舟一脸坏笑的道。
“先生就直说吧!如何能让西原感受到威胁?”楚牧都懒得听郭放舟继续装蒜直接问道。
郭放舟问道:“陛下可曾听说过戕族?”
孟达一听戕族眼睛微微一眨。
楚牧曾经在看史书的时候看到过戕族,但也没有什么概念。
“戕人彪悍!能千年来一直生活在西原与中原中间,而不被两边吞掉或者同化,足见其厉害!过去戕人归附我大文,每与西原发生冲突,戕族男儿皆与我大文军队并肩作战,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只可惜这几十年我们两边已经不怎么来往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西原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向我大文发起挑战!”
楚牧听着眉头一皱,道:“怎么,我们和戕人闹掰了?怎么回事?”
郭放舟点了点头,道:“还不是得感谢我们英明神武的武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