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半个时辰,风中传来一阵铃声。
铃声清脆悦耳,但五波人却像听到丧钟一般,竟神色一变都站了起来。
铃声过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石大户和一个中年儒生慢慢走进门来。
五波人都站着眼巴巴望着门口,石大户和中年儒生不但没有半点打招呼的意思,而且像没看见众人一般,一走进来,就转过身后,也如那五批人一样,只静静站着,只看着门口。
原来他们两人也和这五波人一样,都是在迎接人。
铃声又响了两声。
铃声一落,院子里就出现了一顶轿子,轿子被四个黄衣大汉抬着。
但他们只将轿子放在院子里,就分立两旁站定。
四个黄衣汉子身形矫健挺拔,任外边的风雨敲打在他们身上,却是一动不动,背脊如刀枪一般挺直。
一阵风来,轿帘似被风雨掀开,一道白色的身影飘了进来。
风雨虽急,却没有半点沾湿他的衣襟,他浑身泛出微微白光,雨水打在白光之上,都化着丝丝水汽飘散。只见他腰间悬着一把狭长宝剑,长服宽袍,衣袂飘飞,如仙如魔。
不知何处出现了一个玄衣小童,也是腰悬短剑,打着把青色雨伞,不过他是走路,白衣人徐徐飘落在厅中,他却是一步一步走进门来。
那白衣人缓缓飞进厅来,众人都愣愣站着,一动也不动,似在接受白衣人的检阅。
白衣人环视一圈,接着走到中间一桌,双眼清冷如霜直盯而去。
那白衣青年顿时涨红了脸,几个黑衣汉子被白衣人阴冷的眼神盯着,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白衣青年微一点头,几个黑衣汉子赶紧将地上的木箱搬到桌子上,又将箱子都打了开来,只见一阵珠光宝光射来,映在白衣人白皙的脸上,显得五彩而又梦幻。
几大箱明珠金玉,白衣青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白衣人瞅了一眼,却是摇了摇头,六个黑衣人还一无所觉,但白衣青年脸上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只是喏喏道:“尊驾,这是东海明珠,还有方田宝玉。”
白衣人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神情,缓缓说道:“你有两罪,其一,竟敢与本座穿同色服饰,其二,带着些须微物,竟敢窃居中位,好大的狗胆!”
白衣人声音陡高,手中青光突闪,只见听白衣青年和五个黑衣人惨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再看他们身上,只是喉咙处多了一处血痕,
白衣青年圆睁着眼,他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带着这么多珠玉上门,竟不明不白送了自家的性命。
那其他人见了,皆不动声色,他们似见怪不怪,只有门口那中年儒生偷偷地叹了口气。
秦长风见那六个人不明不白瞬间毙了命,也不由暗暗吃惊,更将气息紧紧闭住,只用皮肤来呼吸,身形更是一动也不敢再动。
那白衣人又来到那紫衣人面前,紫衣人赶紧将长形包裹放在桌上,缓缓解开了上边包裹着的布。
布一解开,寒光乍现,原来那包裹之中,是一柄无鞘的宝刀。
白衣人挥出一掌,一道青气没入宝刀之中,瞬时宝刀寒光大盛,映得厅堂四下皆绿。
白衣人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身旁青衣童子赶紧上前收了宝刀,递给紫衣壮汉一块蓝色的玉牌。
紫衣壮汉明显松了口气,收了玉牌拱手退后了两步。
白衣人又走到高矮组合两人面前,那瘦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寸许长的玉瓶。
白衣人打开瓶盖看了看,又闻了闻,脸上浮出一丝难得的笑容,竟赞许地点了点头。
那童子又收起玉瓶,也递过一块蓝色玉牌。
那瘦子如获至宝,喜滋滋收入怀中。
白衣人走到那满头珠翠的女子面前,那女人小心翼翼打开一个包裹,里边是一个青幽幽的小小竹筒。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竹筒的封条,从里边又倒出一个画轴来。
那白衣人轻轻展画,凝视良久,又将画小心卷好,轻轻放回竹筒中,又将那包裹重新裹上,生怕弄坏了一般。
那童子接过竹筒,也递过一块蓝色玉牌,那女子忙将玉牌放入怀中。
那白衣人又走到白发老人面前,那老人一把揭开地上的巨形包裹。
里边竟是一个闪着寒光的铁笼。
笼中用铁链锁着一只黄色怪兽。
怪兽尖嘴双翼,生有八足,见到亮光射来,不由吱吱乱挣扎起来。
白衣人小心地戴上一幅鹿皮手套,又从衣兜中掏出一把绿油油的铁砂,猛地向那尖嘴怪兽射去。
怪兽长嘴一张,就将那铁砂吸入,然后腹部急速鼓了起来。
突然尖嘴怪兽大吼一声,长嘴猛张,一道绿影急射而回。
白衣人早有准备,大手一张,就将绿影尽数抓入手中。
白衣人忍不住点头微笑起来,亲手递给老人一块蓝色玉牌,那白发老人似乎叹了口气,也将那玉牌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