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安排夏希程提前进入那家会所。
麻若晨也潜入进去。
而我陪着宁大雪前去赴约。
因为那个年代pos机一台只能刷一个银行的卡,为了方便,赌方通过银行转账的方式把钱打入会所的账户。赌局结束后,会所再通过筹码计算每个人的输赢。
所在包间不大,也很普通。
却可以称得上当时风城最大的局,就连当时的澳门也不见得一局输掉千万以上的。
四人落座,高楼看了我一眼,我面无表情。
何志国六十岁左右,精神显得有些萎靡,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头。他才是真正的牛顶天。
从头到尾,他都没拿正眼看我。
但他认不认识我,我不知道。
宁大雪胳膊上缠着白布,可也奇怪,何志国的胳膊上也缠着白布。
我都替他们两个人尴尬,谁都看的出来,这是准备找人替自己上场。因为赌局大,所以旁边的房间里都是各方带来的人,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每个人都想赢。
何志国想把其他三个人的钱都赢走。
宁大雪想瓜分高楼和何志国的钱。
高楼只想让何志国输。
所以,何志国赢的可能性不大。
这是众望所归。
何志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各位,昨天不小心摔伤了胳膊,现在拿不了牌,我就让我的管家来替我玩儿这局吧。”
宁大雪也不甘示弱,“老何呀。都一样,我昨天骑电动车摔的。”
众人全都大笑起来。
可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牛顶天坐了下来,抬头看看其他三家,“我们玩儿什么?”
宁大雪说:“玩比点儿吧,这个简单又快!”
高楼却说:“我们打麻雀吧,别的我也不会。”
宁大雪回过头对我说:“小意,替我玩儿吧。如果输了,可是要扣工资的。”
何志国没看我,冲着宁大雪说:“雪呀,你三天一换五天一换的,受得了吗?”
宁大雪放荡地笑道:“何大哥,你没听说过。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这东西儿就跟汽车似的,活塞和缸筒都是活塞坏得多,就算缸筒上面都磨出沟来,换上新的,也一样!”
恬不知耻!
“哈哈哈哈……”何志国大笑起来,“大雪你可什么都敢说,来来来,大家乐。我最大乐趣就是喜欢看。高楼,你说咱玩儿多大的。”
我看的出来,高楼和何志国暗地里肯定联系过,这是一句暗语,合作正式开始。
高楼点了支烟,“老规矩,许碰不许吃。每番十万,十三番以上两百五十万,大家都没意见了吧。”
大,真的很大!
何志国一心想补亏空,看来他手里的钱都输光了。
这次赌本估计又是挪用公款来的。
麻雀是普通牌,手洗,作弊更加简单,宁大雪还是掌心牌,表面上看着在洗,实际上有几张牌根本没动。
她不是东风东局,作弊也没用。
但我知道,这是在暗示我,因为我是东风东局,手动骰子,可以完全控制从哪里起手抓牌。
牛顶天码牌最快,但我仔细地看着,没有发现他作弊,码好两行牌时,手指捏住牌的两头往上一提,麻雀牌像波浪似的落在另一行牌上面,两根手指轻轻一捋,“咔咔咔咔”的声音响起,比电动麻将摆得都好,轻轻往前一推。
老千一般不会玩花式牌。
他这是在警告我们,别乱来,而且他已经知道牌桌上不止他一个老千,这是示威的意思。从这点来看,他显然知道我是谁。
既然心照不宣,那我也玩儿玩儿手法。
我码好牌后,同样像牛顶天似的捋了一下牌,往中间部分一提,牌形成一个弓型,齐齐的落在另一排麻雀牌上。
这是我第一次亮出自己的手彩,这一招叫搭鹊桥。在我捋牌的那一刻,其实已经在提牌了,只是力度小,手越向中间滑动,提牌的力量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