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就算有证据也不不是她能找到的。她来这里,只是想印证一件事。
借着手中零星光线,王婳裳踏上二楼。
二楼有六个雅间,王婳裳摸了摸袖中的药膏瓷瓶,心头稍定。她将房门一间间推开,铺面而来的茶气混合着室内的沉木,有种说不出的怡人清香。
到了最后一间,王婳裳刚推开门,就听旁边乍然出现一声阴沉冷冽的呵斥,“什么人?”
王婳裳吓得转身就跑。
擅长贴了封条的茶楼传出去可是要挨板子的!
楼道狭窄,王婳裳胳膊撞到墙壁,火折子“啪”的掉在地上。她顾不得捡,跌跌撞撞跑下楼,就被人追上。
四周一片漆黑,唯有窗中透出的月色皎洁。
但见对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右手,霍然成爪拽住王婳裳后衣领。王婳裳不由得转身,下一瞬就被扼住了纤细雪白的脖颈。男子力气太大,王婳裳毫无反抗之力,连连倒退数步,后背砰的一声撞向大堂桌沿,被狠狠摁在桌上。
王婳裳想要挣扎,不小心将桌上的茶壶水杯拂落,噼里啪啦摔一地,瓷片飞溅,水流的到处都是。
她被掐出眼泪,只看清男子高大挺拔的模糊身影。
“你夜探春芽楼,有何企图?”
男子上前两步,一抹淡淡的月光仅照亮他轮廓俊朗的下颌,以及紧抿的薄唇。
王婳裳因为窒息眼前发黑。
她又踹又踢,但对方的手却如铁钳牢牢桎梏,动摇不了半分。
男子单手摁住她,右手从怀里摸出火折,便要去点燃桌上的蜡烛。
王婳裳心惊胆战。
绝不能被发现身份!
否则帮助宁瑛不成,反而多生事端。
思及此,王婳裳一横心,屈膝抬腿,正中对方下三路。男子一声闷哼,手上力道微松,王婳裳一不做二不休,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咬了他胳膊一口。
王婳裳转身就往门外跑。
男子不由自主弓着腰想要缓解尴尬处的疼痛。
他满怀杀意,“铮”的抽出长剑,挽了个剑花,直刺王婳裳后背。只听噗嗤一声,锋利无比的剑尖堪堪划破斗篷和春衫,露出一大片胜雪细腻的肌肤。漂亮的肩胛骨像一只振翅蝴蝶,眨眼飞离视线。
男子收剑入鞘,脸阴沉的如同化不开的夜色。
女子狡诈,故意不说话让人无法分辨音色。她穿着黑斗篷,又是晚上,根本看不清脸。
今日简直是他一生中的奇耻大辱!
男子挽起衣袖,看了眼手臂上血淋淋的齿痕,咬着牙,满眼狠戾道:“你最好祈祷……这辈子都别让本官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