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的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那坛子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上次那坛子妖怪我们明明已经打死了,难道它是同一个门派的另一只?
来到楼下,袁经理回头看看,发现张歌奇不见了,便问起来。
我表情平静地撒着谎说:“他上厕所去了。”
“哦,要等他吗?”
“不用,拿完那张符我们还要回来的。”
这话给了袁经理信心,又咧开嘴巴,陪着笑脸,便带我们去停车场。
来到楼后面的停车场,我有点担心地看着周围的监控,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交代张歌奇如何行动了,现在可不能犹豫反悔。
袁经理找到自己停在角落里的车,钻进车内找了找,掏出一张装在塑料袋里的黑色纸条,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勾勒着一个古怪的符,符中包含着一张鬼脸和三对鬼爪,还有许多看不懂的符号,名副其实的鬼画符呀!
我仔细端详着,如此罕见的符,功能必然也是罕见的,我注意到其中有一个变体的“挪”字,结合袁经理所陈述的情况,我认为这是一道具有召唤功能的符。
只要把符贴在尸体上,对方就会被拉到尸体近旁,来收割尸体——那种坛子妖怪体内全是炼制过的尸块,新鲜的尸体就是它的粮食和身躯。
之前我还说,倘若有别有用心之人盯上这名死者的尸体,恐怕会炼出可怕的僵尸,没想到别有用心之人早就出现了,但是盐这种最简单有效的辟邪道具阻挡了它。
倘若杨女士不是拿厚盐腌制尸体,无意间抑制了亡魂,摔死的那个家伙怨气如此深重,刘老板夫妇住的别墅早就闹鬼闹得不能呆了。
另外,袁经理也是个蠢货,坛子妖怪问起名字,他便很实诚地直说了,他完全不知道,一旦真名落入鬼物之手,就等于性命被捏住了。
譬如说我的真名只在正式的书面场合使用,平时周围人只喊我“林大夫”或者“林苗苗”,大部分村民根本不知道我真名,正是为了防范这种情况。
而张歌奇家里也传授过这种“真名禁忌”,他这个名字也不完全是真的,身份证上是另一个姓氏。
袁经理眼巴巴地问我:“林大夫,符你也拿到了,没事了吧?”
我说:“我没事了。”
袁经理露出轻松的笑容,哪知道这时张歌奇冒出来,吼道:“我还有事呢!”
他抓住袁经理就按进车内,然后用绳子把他的双手反绑,好像捆礼物一样轻松。袁经理挣扎着嗷嗷叫唤,说我们不讲信用,张歌奇便扯下对方的袜子,揉进一团塞进袁经理口中。
那滋味想必格外酸爽,袁经理瞪大眼睛,然后慢慢流下眼泪,痛苦又懊恼。
刚才张歌奇离开就是去买绳子了,来的挺及时。收拾完袁经理,张歌奇把他扔在车的后排,拍拍手说:“还踏马有脸讲信用,信用是跟你这种卑鄙小人讲的吗?”
“呸,恶有恶报,就该这样!”王秘书痛快地说道。
我不安地看看周围,“不会被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