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雯:“擦什么药?”她飞快的看他一眼,心跳震得她耳膜难受,思绪都混乱了。
“跌打……我发给你。”沈熠划开手机屏幕,让她加一下微信。htTρs://()Τ/
见列表出现一个陌生头像,他微不可察的松口气:“你坐第几排?我扶你过去。”
“左边第二排。”她嗅到他身上的淡淡烟草味,悸动不减,每一步都走的特别慢。
沈熠更是恨不得让这段路变长。
可惜再长的路都会有尽头,他在她的座位前止住脚步,问道:“你一个人来的么?”
席雯不疾不徐的坐下:“不是。”她指着与裴齐晟交谈的夫妇:“我爸妈在那边。”
“熠哥。”突然出现的楚裕舟,拽住他的胳膊:“婚礼要开始了。”
他们当伴郎的要上台,沈熠为做准备顾不上和席雯多聊,打声招呼就往后面走。
临近十一点,婚礼进行曲响起。
受邀的宾客纷纷坐下,止住寒暄看向被白玫瑰簇拥的舞台,静待新郎走上台前。
裴贽身穿一袭高定西装,白衬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领口的衣扣系到最顶端。
他的骨相得天独厚,三庭五眼堪称完美,光是往那一站,引得全场宾客移不开眼。
他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当那道曼妙的身影出现时,周身散发的气息陡然柔和。hττPs://()T/
“砰——砰——”
长廊两边悬挂的气球爆开,无数滟丽的玫瑰花瓣随着清风飞舞,迎接他的新娘。
花香弥漫开来,林姣挽着林鸿远的胳膊,踩上铺满花瓣的长廊。
她的主婚纱是一字领泡泡袖,裙身点缀着颗颗钻石及浅色刺绣,天鹅颈到腰肢的线条流畅柔美,宛若油画中走出的少女。
她透过白纱和裴贽对视,昳丽生辉的容颜挂着笑,让周遭的一切沦为她的背景板。
裴贽上前牵住他的宝贝。
他摩挲她的指骨,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染红他的眼眶,渐渐沁湿他的睫羽。
他听不见周围的声音,眼里只装着他深爱多年的女人,连怎么交换的戒指都忘了。
“亲一个,亲一个!”站在右侧的伴郎团开始起哄,夹杂着鼓掌声传入他的耳廓。
被掀开白纱的林姣,攥紧捧花望向那张在眼前放大的脸,竟生出一丝紧张之绪。
两唇相贴的瞬间,裴贽的心尖像是被羽毛挠过,连托着她后脑的那只手都在发颤。
“老婆。”他抵着她的额间,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呢喃:“我爱你。”
他一句‘我爱你’像醇厚的酒在林姣面前轻轻晃动,溢出酒香,让她忍不住沉醉。
“我也爱你。”她再度吻上他的唇,听着耳畔的祝福加深这个吻。
热烈的回应,填满裴贽的心腔。
他搂着她的腰肢,不曾吝啬的释放爱意,沦陷在交织的呼吸中,始终舍不得退离。
这一刻他又想起那年盛夏。
她在皎月铺洒的光芒下,撞入他的怀中,开始他们的故事。
他清楚记得在某个傍晚,从她正在翻阅的书籍中看到的一句话。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的爱我,明白爱与死一样强大。”
他想,他会用余生证明。
他至死都会暴烈的爱着她。
*
*
正文完。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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